也不知道凉真是伤口还痛还是做了噩梦,怎么眉头皱成这样。

“凉真……”鼬低低地唤了他一声,却又有点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是叹气。

凉真却好像听见了这一声,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微微动了下,蜷起的小拇指一抽。

鼬看见了,连忙又喊了他一声:“凉真?”

“鼬……”凉真干涩的嘴唇艰难地开合着,声音哑得快要听不见,“别吵架……”

眼睛还是紧闭着,应该是在意识朦胧间听到了他与白哉的对话。

“好,不吵架。”鼬温声安抚着凉真,又起身倒了杯温水,把右手垫在人脑后,小心翼翼地从苍白的双唇间渡进去一点点水。

似是对水的温度有所感应,凉真费力地撑开了眼皮。

他的右肺被轰掉了小半,经过回道治疗后虽然已经差不多长好了,但呼吸系统还未完全恢复正常运转,吸气呼气都有点费劲,气息听着有些急促。

“稍微好些了吗?”鼬听着凉真粗重的呼吸声,还是觉得放心不下,放下水杯说,“我去找虎彻副队长过来。”

“……鼬。”凉真还是没什么力,虚虚地牵住了少年比他小了一圈的手掌,“我做了个噩梦……很可怕。”

“我梦见……我被虚吃掉了。”

“什么?”鼬愣了一下,回过身来看向凉真,但是对方已经耗尽了力气,又重新睡了过去。

鼬不由地皱起眉。

刚才的话让他联想起凉真之前所说的失忆的事。

有没有可能,凉真过去也曾有过濒死的时刻,因为什么原因将那段记忆遗忘,又因这次濒死想了起来?

人在陷入危急境况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想起已经遗忘的事。

不过眼下记忆的事还不是最紧急的。鼬稍微定了定情绪,离开房间找来了虎彻勇音。

勇音在凉真的房间里待了很久,等她出来的时候,凉真已经彻底清醒了。

其他人听说他醒来,都跑过来看望,房间里一时间挤满了人。

勇音欣慰地说:“纲弥代队长终于醒了,我刚刚看了下伤口,基本上长好了,再稍微养两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队长醒不过来了呜呜……”

“有点出息吧阿散井!”

“报告总算能交上去了啊……”

佐助仗着自己个头小,趴在凉真床边问他:“凉真,你还痛吗?”

“不动的话就还好。”凉真笑着揉了两把小孩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扫视了一圈房间,“我的猫呢?”

那么大一只夜一姐,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