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诺恼怒:“他如何想关我何事?”
容诺这副德行,真到了合欢宗怕是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九尾狐暗中默念几遍:吾这可是忠心护主,天道您可要瞧清楚。跟上前头的人犹豫半晌一手敲晕。
南域容家。
容诺从床上迅疾爬起,踏出门时却碰到一道结界,挥剑劈开窗户亦是如此,确切地说是整个屋子都被囊括在无□□内。
他怒唤:“桑九!”
九尾狐闻声悠悠飘出来,小声说:“此乃你母亲所为,可不能赖吾。”
“我睡了多久?”
九尾狐眼神飘忽,“五天。”yst
正常情况怎么也睡不到五天,只能说明他被下了药或者施了术。
左手边同心戒已经是一片寂静冰冷,怎么也捂不暖,那个总是宣扬自己不会死的人真的死了。
“苏子沐……如何了?”他低声问,不知道是在问九尾狐还是问他自己。
九尾狐望了他一眼,神色犹豫久久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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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诺握着冰凉的指环,身上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他瘫坐在地,脑袋零零散散闪过延和殿中的画面,苏子沐身上每一处鲜血淋漓的缺口,死灰般的眼神,用细弱无力的声音跟他说“疼”“难受”。
好难受,干脆不要也罢。容诺右手聚气一把将心脏摘出,莫大的痛楚让他不由身体陡然脱力。
他倒在地板,顺势躺了下来,眼眶温热从眼尾没入鬓发,他用最后一丝力气举起手中还在搏动的一团,凄笑着把它捏紧捏烂,心口却依旧没感觉到轻松半点。
九尾狐惨遭第二次心理压力,不忍直视那坨烂肉,眼下情况也不会再糟糕到哪里去,他干脆道:“他死了,魂散了,剩下的那具躯体被切……分了。”
容诺卧在血泊中,白皙纤长的手指、手臂、脖颈、胸口此时皆染满血色,木讷地任由那股力量填补好空荡的胸膛。
良久没听到回应,九尾狐迟疑开口:“你——”
“是吗?”容诺捏着心脏端详,忽地笑出声来,像是反应慢了半拍,才接收到他说的话。
翩翩公子莞尔一笑,很好看,但躺在一滩猩红鲜血中,手举一块不明血肉的俏公子,笑起来就让人瘆得慌,总觉得下一秒便会化成面目狰狞的怪物袭来。
九尾狐说:“你没事吧?”
“我能有何事?”此话未落,容诺的胳膊便啪嗒滑落在地,竟是昏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完全没有醒来的趋势,带医修来瞧,也确定人完好无损,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