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清楚,一切的源头是朱雀口中那个满是秘密的“木逸之”,那个身份他想摆脱却又摆脱不掉。
“若是此事……你不需与我道歉。”容诺解释说:“他们所做之事,你不必揽到自己头上。”
苏子沐沉默地抱着人,抽搭了两下鼻子后,着手拔除容诺体内浊气。
浊气在神魂和肉身中盘根错节,而容诺的神魂已然脆弱不堪,他不敢用蛮力拔,只能悉数调出灵力覆上容诺身体,驱使它们慢慢吞噬浊气,再渡去灵魂本源修复缺损。
随着浊气从神魂和血肉中抽出,容诺大概是难受得厉害,紧紧揪住他腰间的衣服,不自觉蜷着身体缩往他怀里。
“疼吗?我轻一些。”苏子沐不断摩挲着容诺的脸颊,企图这样能帮人减轻痛处。
整整一个时辰容诺体内浊气才被完全清除,他抱容诺到岩壁处坐下,拂开人面颊发丝,温声说:“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其他人。”
离夙几人体内的浊气比容诺要少得多,他们倒地失去动静是因为自我封闭了识海,以延缓浊气侵蚀。
导致容诺体内的浊气如此庞大的原因,地上的斩仙便能说明一切,这人该是不管不顾想要强行破除禁制,才致浊气疯狂钻入。
“唔……苏子沐你他妈还能再慢点儿,最好等到老子尸体梆硬。”白逸一醒来就吵嚷着,路都还走不稳,瞟到旁边双手被绑还定了身的朱雀,气哼哼地踹去。
苏子沐眼疾手快地把人拽回来,“你干什么?”
对方炸毛道:“干什么?当然是报仇了,那鬼东西差点儿没痛死我。”
他说:“这是容诺的身体。”
白逸眼珠子呲溜两圈,又重新坐回地上,道:“那等他们换回来了再揍?”
“嗯,若是你揍得过的话。”苏子沐顺口答了句,走向容诺。
“什么?”白逸立马急了,“你不打算杀了他?他可是确确实实想要弄死我们。”
他没说话,白逸傻愣了半天,用某种怪调惊奇问:“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不会已经……”
苏子沐身体一僵,扭头正好对上容诺探究的目光。
看这状况,容诺他们在他和朱雀刚开始这样那样时就已经昏过去,对后边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他赶忙说:“我跟他没有,阿诺你知道的,我绝不会和他做出那种事情。”
“没有?”白逸语气存疑,“那你怎么不杀这只鸟?”
苏子沐想和容诺解释关于朱雀的事情,又发现无从开口。
因为他也搞不清楚,如今他连自己是谁都已经不确定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有一切都开始不对头。
虽然朱雀说的那些事他不记得,但他隐约有些感觉,朱雀说的至少有个七八成是真的。
最后,他一一看过洞内众人,迟疑道:“朱雀……是我欠他的,我代他向各位赔个不是。我会看住他,以后绝不会再威胁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