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确,提供布料的要求,他于情于理都不会应承。

眼看这事要泡汤,王丛丛又忍不住把手伸到仇建刚腰后处。

然而这次仇建刚早有防备,使劲拍开她的手,随即脸色一转,对乔国强笑道,“乔厂长说的在理。只是国营纺织厂这么大的生产量,肯定能有不少边角料,扔了怪可惜,堆着又占地方,不如便宜供给我们,您能赚点外快,我们也能节约些成本。”

乔国强被他嘴里喷出的怪味熏得后退一步。

叶苏察言观色,看出乔国强的嫌弃,随即替他问道,“一个裁缝店要边角料干什么?用边角料做衣服?啧啧,这么节约成本?”

仇建刚眨着两条细缝眼,一时无言,只觉得尴尬。

王丛丛脸色骤变,知道遇上叶苏多半要坏事。展销会上又不只这一家纺织厂,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便挎着仇建刚的胳膊,对他使了个眼色。

仇建刚刚被叶苏问得没脸,脸红一阵,白一阵,这会儿巴不得赶紧走,便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道,“我们就随便问问。看乔厂长挺忙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乔国强早疲于应付,面无表情点头,仇建刚如蒙大赦,脚底抹油,拽着王丛丛快步离开。

“真够倒胃口的!”廖淑琴嫌恶地嘟囔,“那俩谁啊?”

乔国强若有所思道,“男的叫仇建刚,是北岐国营服装厂缝纫车间主任。”

“国营服装厂不是不来了吗?”廖淑琴问,“具体怎么回事?”

“他们厂最近内部整改,本来预备要来参加展销会,可内耗严重拖垮了生产,派不出人,也备不出好产品,就把入场资格卖掉了。”

叶苏心下了然,她的入场资格就是经人之手从国营服装厂买来的。

廖淑琴对乔国强道:“还改啥呀,都快烂到根上了,小打小闹根本起不到作用。听说里面乱得很,好些人吃着公家饭,赚着私家钱。我看那个姓仇的就不像个好东西,你可千万别让他沾你!指不定给你惹上什么骚。”

边说着廖淑琴嫌恶地撇撇嘴,“还找了个比他小那么多的,也不知道那女的图他啥。”

叶苏听着俩人的对话,突然想起一件事,紧声问了一句,“仇主任也是北岐县服装厂的?”

“是。”乔国强看着她问,“你认识他?”

叶苏连连摇头,“不认识,但我认识跟他一起那女的。”

“那女的是谁?”

“女的叫王丛丛,听柳阿姨说,她以前是北岐国营服装厂的女工,所以她和那位仇主任以前是……工友?”

顿了顿,叶苏试探着问道,“仇主任年纪不小了吧?”

“那可是不小了,”廖淑琴问乔国强,“他有五十了吗?”

“好像没五十,”乔国强皱眉想了想,“没五十也得有四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