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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河村, 依山而靠,环水而行。

山脚下,一处小院, 石径小路上冒着嫩草,蜿蜒直通人家。

院外养着花,进去正厅, 光线暗了下来,女子一身朴素衣裳, 发髻简单,无点饰品装扮,却依旧不掩那张大秀的脸庞。

她端着药,角落坐着一少年,视她无物。

沈喻妧将碗放在桌上,转身出去了。

在玉河村养伤的这几月,谢谦

谦谦靠在角落的椅子上, 透过窗, 看见女子吃力的端着一盆换洗的衣物, 出了门。

他收回视线,低头沉默一会, 缓缓起身, 背后有些发疼,那是从京城逃出来时受的伤。

如今没有了权势, 连一瓶迅速痊愈的药膏都是天价。

他搭在桌沿的手用力地捏着, 随后,他嫌弃地收回手, 轻轻拍了拍, 带着骨子里无言的高傲感, 起身。

打量着这座简朴至极的小屋。

谢谦走出木屋,来到院子。

满院的小花,没有一株是他见过的。可偏偏是这样的无名野花让他身形微愣,因为这样看去,这座小院充满了温馨。

他将视线又扫去院中的槐树下,地上堆着长木条,和几缕麻绳。

好似是什么还未制作成,他眼里可见轻屑,将步子往院外移去。

几户人家相连,再走数步,可见一条如玉带一样的小河。河边熙攘的妇女拍打着青石上的衣裳,欢声笑语间,只有沈喻妧有些格格不入。

她好似不会,在悄悄的关注着大婶手中洗衣的动作。

待大婶麻利洗完后,她才学着她们的模样,将要换洗的衣物浸入河中。

那几位婶儿抬眼瞧去这位初来玉河村的女子,带着几分好奇:

“姑娘,衣服不是你这样的洗,你得沾点皂角,再用木棒去敲。你这样洗到天黑也洗不好的呀!”

沈喻沈接过木棒,点头道,“谢谢婶儿,我会了。”

几位婶儿将这姑娘从头打量到尾,“行嘞,那你这一个弱女子也早点回去。”

说完,几人相继而去,河边瞬间就冷清起来。

那双白皙的手还不能适应河中微凉的河水,凉得发红,她时不时放下手中的木棒,搓着双手

稍不留神,石头上的衣物就被河水冲走,渐飘渐远。

沈喻妧一慌,想伸手去够,却被背后一根竹竿拦截,将那件衣裳挑起,腾空,落在了被别人手里。

她回头去看,那男子一手拿着竹竿,一手握着她的湿哒哒衣物,脸上透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姑娘可是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