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看清,脸色徒然一变,无人敢接那张纸证。

谢康禛冷声,命令人传上来,那是一张血书供证,准确来说是一张指认谢谦谋害顾原之罪的血书。

谢康禛攥着那张已经暗红血迹的纸,他抬头看去商侑安,眼里是比刀锋还冷的目光。

太傅之死,他深知是皇室之耻,为了皇家颜面,此案绝不可示于众人前。

可商侑安早就不怕这样压迫的目光,他昂首,淡漠而视,道:“这是一份”

“商侑安!”谢康禛打断少年要说出口的话,眯眼视着底下定身昂首的少年。

大殿之上,气氛胶着,旁人不明所以,可商侑安心里太清楚了,他不惧:“臣前几日,在牢中遇见一获罪的下人,那人被打得浑身是伤,还被人拔去了口舌,臣见可怜,上前同他聊了聊。”

大殿之中的人不解其话,如此严峻的堂前,还说起了故事?

商侑安冷漠着嘴角,继续道:“只因给了他一杯茶水,哪知那茶--竟比严刑还管用,呵。方才呈上的是一份太傅府下人如实招供的罪书,血指当今太子毒害其恩师,也就是太傅,顾原大人。”

话落,众人不敢出声,比起唐跃与灾款一事,这谋害当朝太傅,乃杀头之大罪。

谢谦彻底懵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说会有人收尾吗?为何还被人拿到了把柄?!

“各位大人愣着做什么?拿着一同查验了啊。”商侑安轻描淡写地看向傻愣的会审官。

许是事情转变太快,众人心中的那杆公道已然失衡,全都低首,听着圣上发话。

见及此,商侑安眼眸冷了下去,眉眼间透着阴戾,“臣所交证据如此齐全,各位大人为何不审不判啊?”

能会大法的堂官也是朝中要职重臣,可此刻,这桩案子过于重大,牵扯到太子身上,他们是不敢妄自下定论,皆垂眉沉默。

商侑安嗤笑一声,定拢双手,看向最后那个发话之人:“圣上,是臣的证据不够吗?”

谢康禛脸色黑到极点,他只知此子善于计谋,不曾想今日,其野心竟如此之大,他这是要动摇太子之位啊?

“你这是在做什么?”谢康禛沉声吼问,将那封血书撕了粉碎,扬在了脚边。

这一举动,立刻让几位会审的大臣会意,圣上这是不愿将太傅之事翻案。

商侑安视线落在飘扬血字的碎片之中,薄唇紧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神色浮现几分阴鸷:“前有杀害朝中大臣,后有弑师之罪,太子谢谦,品德有缺,按岱延律令,当废黜太子之位。”

众人哗然,而时刻关注会审的那些殿外大臣也顿时炸开了锅:“这这……这不是审盛安王一案吗?怎么扯到了太傅一事上?还要废黜太子呢?”

太傅之死突然,众人虽心有疑惑,却因凶手已死而结案,只得跟着局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