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在下一秒,生怕被人察觉,而努力隐忍着情绪。

商侑安拿过沈知珉的酒杯,却未看她一眼,只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完。

随后又将自己的那杯饮尽,烈酒入喉,将清冷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沙哑,他眉峰未动,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殿下莫怪罪,本王从不和女子喝酒,便只得再自罚一杯了。”

闻及商侑安的话,谢谦收回那只被挡下的手,不动声色的攥了攥拳。

随即面上一松,撑于桌上,指着商侑安,浮现几分醉意感,勾着笑:

“盛安王真是清风有礼,谦谦君子!”

商侑安眼底古井无波,将空了的酒杯淡淡放于桌上。

不知是回应谢谦的话还是对旁边无措的少女说的:

“既然醉了,那便早些回去。”

那抹矜冷的背影转身离去之际,谢谦神色逐渐清明,暗黑的瞳孔中散发着要吃人的光。

这场宴会结束后,沈知珉满怀心事地回了朝云殿,褪去那身缎裙,颈间肉眼可见的瘀紫,她只得用热帕子一遍一遍敷着。

身心疲惫的一天,沈知珉很快便沉沉入睡。

熄了灯的朝云殿好似笼罩着一层阴霾,看起来压抑极了。

寂夜无风,榻上的少女睡得并不安稳,额间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紧蹙着眉头,将整个小脸皱得难受极了,一双玉足踢开燥热的被子。

此刻的一阵凉风而过,缓缓抚平了紧皱的眉头。

见松缓了眉头,那立于床旁的身影将少女踢开的被子又重新盖在了她身上。

黑暗之中,借着半开的窗台,月色之下,隐藏于寝衣之内的瘀痕显露于男子眼中。

他几乎是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眸中泛起心疼,是只有在无人发觉的黑夜中,才敢那般明目张胆的关心。

修长的指尖顿在了少女消瘦的下巴处,并未碰及少女,不过是有些日子未见,竟是如此狼狈

商侑安收回想要触碰的手,眸中渐冷,回想起今日宴会之上,一股无名之火升于他胸腔。

让她挡酒便挡?

几时她这般听从谢谦的话了?

他捏紧拳头,面色寒意,周遭的戾气在黑暗中肆意疯长,却又不敢惊醒了少女。

那抹身影在少女的床边坐了很久。

直到少女翻身,似有要醒的痕迹,他才匆匆翻窗,消失在即将要泛鱼白的清晨。

一阵寂静后--

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发麻的手臂,那双杏眸之中出奇的清明,不见丁点困意。

她侧目,一瓶小小药瓶立于床柜香炉旁。

抬手,将药瓶握于掌心,视线缓缓放平,盯着床顶的幔帐看了好久。

直到阿集进了房间,看到小姐睁开眼睛发呆,关心道:

“小姐,您醒了?何时醒的,为何不唤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