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袖中一直小心保护的玉佩拿了出来,将它在手中反复摩挲,小心翼翼将那些珠宝腾了出来,将爱惜已久的玉佩存放进去,与旁边被随意堆放的珠宝饰品形成鲜明地比对。

回京几日,沈德言见自出了趟远门后,除了闷闷不乐以外,性格上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让他不得不将阿集唤来,将雁城所发生的事情都如实会报。

“小姐待在雁城的时候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沈德言威严地一瞥地上跪着的阿集,浓烈的压迫感随着沈德言审视目光而来。

阿集身子一低,硬着头皮,将雁城发生的事情半隐半藏地告诉了丞相,避开了那个叫商侑安的男子。

她知道小姐最在意的就是他了,若她告诉大人,大人定会将此人祖上三代都查个干净。

再言,那个男子已经不在世间了,还是不揭小姐的伤心事了,阿集不想再让小姐伤心,就随着小姐的回京将此人遗忘的干干净净吧。

回了大人的话之后,阿集正通往小姐的院子时,对上了迎面而来的沈喻妧:“奴婢阿集,见过大小姐。”

沈喻妧点头,进了沈知珉的院子,看着许久未见的嫡妹此刻怔怔而坐,不禁摸了摸她消瘦几分的脸颊,关心道:“在外头的日子可过得顺心?”

沈知珉摇摇头,垂下眉眼,不语,她也不知道过得顺不顺心,那些时日与她往日并不同,往日的开心或许会因为一份好吃的糕点或者合身的新衣而欣喜若狂,过之便索然无味,甚至被这些昂贵饰品看腻了兴趣。

在雁城这些时日,虽然大多数为追随那人的步伐而委屈了自己,可没人知晓她心底是多开心,是他一个笑容便可疗愈的伤口,一句好话便可回味齁甜半月之久。

与世间浮于表象的喜悦不同,是以她觉得在这世间活着,就该如此悦自悦心,才得以无憾。

沈喻妧看着眼前的人儿,竟心生羡慕,不是外界的权势与物质,是沈知珉眸中对世间美好的向往与憧憬,眼里有光有希望。

“真好。”沈喻妧不禁间道了句,得到了沈知珉不解的眼神,沈喻妧笑笑,岔开话题:“以后不许这么爱玩了,父亲母亲都很担心你。”

沈知珉点点头,拉着沈喻妧的手,细细看着对自己百般疼爱的姐姐,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这位姐姐好似生来就比常人优异刻苦,却又与世无争般。

京城若论琴棋书画的才艺,无人能比得上,这样一才貌双全的女子,在沈知珉的上一世,却是过分平庸了一生。

嫁给当今状元,本以为会就此仕途顺坦,却因言语间冲犯天子忌讳,又被贬去小城做了贫官,就此颓废无望,久之沾染了寻花问柳之习,至家室群妾。

虽有相府帮衬,终是路遥相隔,不抵负心汉折磨,过了半辈劳苦清贫日子而亡。

沈知珉不愿再回忆,既有再来一世的机会,她断不让姐姐就这般听父母之言将终身而嫁,言之当初父亲也是为姐姐择婿良久,终难抵那伪装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