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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一听,认为这个恶鬼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生前,死后这么多年不灭不死,一定是有些什么放不下的执念吧。“少诓我了,”

“你是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花花大少,辜负了什么人,后来后悔,可是伊人已远,徒留悔恨?”

小恶霸想到了电影《胭脂扣》的情节。

夏蒲听他编故事一样,淡漠的眼瞧着戚酒。越来越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恐吓的话语再次浮现:“就应该那天在园林动手。”

恶霸无语:“……”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晚上,戚酒就收到了阮雨的电话,电话里头,妈妈祝他生日快乐。

原来他们一家只过农历生日的。也许是因为戚酒活不到农历那天,所以在新历的这天,特意打来电话祝福。

原本阮雨还想在道馆里等戚酒回来,可是对应檀提出了很伤害应檀的要求后,两夫妇更是伤心到痛心,离开了道观,在山下才打来了电话。

“谢谢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最好了,对了,爸爸妈妈有没有打电话给应……给哥哥?他昨天生日。”

阮雨淡笑,掩不住声音沙哑,“打了。”

戚云也在电话这一头,两人沉默无言,如鲠在喉,迟迟说不出那一番话。

戚酒拿着电话,一边看着旁边夏蒲去调节按摩仪器的光,一边听到电话里的长久无言,就很奇怪:“妈妈,你们怎么不说话啊?是没信号吗,”

阮雨笑了一下:“没有呢,想小酒了。”

“很快了,再过一个月,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戚酒回答说,一点伤心都没有,还很高兴地说着见父母的计划,说收到了实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每周末都能回家吃饭了。

再过一个月,见到戚云和阮雨,估计戚酒就是一副尸首了。

阮雨失声,眼红了。

戚云接过电话了,对戚酒说:“那个,你哥哥,应檀说,他说,你去找他说和他结婚的事……”此处四十多岁的男人,哽咽,到说不出话,努力一下,“你哥哥说,他或许会答应。他说,要你主动跟他谈谈,他,他或许会答应……”

说到这里,戚云捂住听筒,居然放声哭了起来。

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出了那边传来的隐约嚎啕如同孩童的哭声。

戚酒愣住了,“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戚云几次尝试跟戚酒说,依旧是哭腔断续:“你找一下你哥哥,好吗,小酒,你找你哥哥,你跟他好好聊聊……”

他们的哭,从来都不只是为了戚酒,而是因为伤害到两个孩子而痛心。

失而复得了亲生孩子。

却在接回亲生孩子那天,得知和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孩子即将要离世。

世事为什么从来都两难全?

“你找他聊聊好吗,”老父亲失声痛哭,落着泪,几乎也是在央求自己的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