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韵盯着他们交握的十指,抿着唇没有吱声。

“抱歉……”对方看了一眼沈和韵,扔下两个字落荒而逃。

两人将醉汉姜天川送给助理照顾,并肩站在宴会厅外没有回去。

沈和韵在侧门前的台阶席地而坐,抬眼拍拍身边,“坐下。”

林颂钧勾唇,两人穿着昂贵的西装坐在地上,橙黄的灯光下一黑一白的背影像上个世纪的落魄贵族,又透着几分潇洒。

沈和韵没问什么他为什么要来的废话,只是向后撑着胳膊,听着厅里的遥远的钢琴曲说:“林颂钧,你真的很狡猾。”

但凡沈和韵留一个空子,林颂钧就会巧妙地抓住。

林颂钧说:“沈伯伯和沈涯这些年大多在国外,和这些人没有利益上的往来,总归少了些威慑力。”

他亲口承认沈和韵的身份,顺势而为,也是不加掩饰的心意。

沈和韵知道他是为他解困,当下不好说什么,只能默认。

“假正经。”沈和韵斜睨他一眼。

林颂钧在暮色中凝望着他的侧脸,“不,是明白有些话你不想听。”

所以只能挑挑捡捡,找些合理又不过分的话说给沈和韵听,就略显虚伪。

沈和韵哼笑一声,“明白我为什么说你狡猾了吧?如果一开始你不装傻子,我会直接把你送到警局,到时候你没有记忆,真的傻兮兮回来内斗,说不准又被人暗算了。”

“谢谢未婚夫的救命之恩。”林颂钧笑了,他顺着他说。

沈和韵心情大好,像以前一样支使人,“想喝酒了,你去取出来。”

被人灌酒和小酌怡情是完全不同的。

林颂钧果真起身,拿了两支玻璃杯和一瓶酒过来,身后的服务生还端着水果和甜点。

沈和韵晃着脚回眸,心想狡猾归狡猾,聪明小弟还是很听话的。

“喝之前吃点东西,别喝醉了。”林颂钧嘱咐着重新坐下,他给沈和韵倒了一个杯底。

沈和韵一口干了,举着酒杯要林颂钧给他满上,结果林颂钧还是只给他倒了一点。

“你看不起我。”沈和韵说。

林颂钧失笑,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酒桌应酬套路,于是按着他的手说:“把灌醉之后我怎么跟伯母交代?”

沈和韵夸张地叹气摇头,“不争气啊,养崽千日用崽一时,可怜我耗尽心血,现在却连一口酒都喝不到……”

林颂钧只好又帮他倒了一点,他陪沈和韵喝了几杯,发现沈和韵小声哼着歌,脸色一片酡红,俨然是杀青之后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