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实被人一脚踹下去,滚进旁边的蹲便位置里,打翻了满是秽物的垃圾桶。
他一头撞在墙上,挂了两道鼻血,只觉得天旋地转,鼻底只有尿骚味,不远处是低低的嘲笑声。
“为什么踢我?”楚实不忿地爬起来,问睡在他隔壁的犯人。
没人理他,他坚持重问一遍,那人才勉强掀开一只眼皮看他。
“谁踢咱们偷孩子的大老板了,自己站出来。”
贼喊抓贼,自然没人承认。
这犯人又说:“你瞧,没人踢你。”
楚实一听这人对他的称呼,就明白一定有人早就打过招呼,这些人不可能跟他讲道理。
他默默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枕头,不再争辩,想要重新爬回去躺下。
“不好意思,尿急。”踢他的犯人翻身下来,将他逼进蹲便的角落,对着他站立的方向脱下裤子小便。
同监舍的犯人有一个算一个,轮流过来撒尿。
楚实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扔下浸了尿的枕头要冲出去向狱警告状,下一秒被人按回角落。
领头的拿鞋尖踢踢他的脸,“实话跟你说,狱警管得了你一次,难道管得了你次次?别真惹恼了兄弟,到时候场面更难看,你能不能走出监狱大门都是问题。”
无法逃离,就只能受人折辱。
楚实咬牙,重新捡起枕头,默默走到盥洗池边清洗。
有谁从他腰后踹了一脚,他的腹部狠狠磕在盥洗池边,一阵绞痛。
“你儿子长得蛮好看的,可惜被烧死了,如果是他来坐牢,我肯定会好好关照他,你太老了。”
监舍内是一阵阵的□□。
楚实没有回头,忍着痛继续清洗衣服枕头。
洗到一半他攥住枕头停下,低垂着头,先是肩背,然后连牙齿都开始颤抖。
他将湿哒哒的枕头摔在地下,冲到紧锁的铁门前伸出胳膊喊叫。
“我要见沈和韵!我要见沈和韵——”
楚实深陷猜忌和污秽的旋涡,分分秒秒都因为未知的过去和未来感到窒息。
他还会遭遇什么呢?
“3242,请你回到监舍,遵守纪律。”路过的狱警捏住了鼻子。
楚实仍然在喊,他要见沈和韵。
警/棍抵上楚实的腰,既麻又痛,他腿一软跌坐在地,却还是在念沈和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