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宰被沈和韵用眼神谴责了许久,就在沈和韵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出声辩解道:“家主当时连我也不肯信,调查您的身世,是他第一次下决心启用我。”

“……真的?”

“纸袋里的u盘是一位当年移民国外的器械护士的回忆记录,家主亲自上门去问来的,回国航班一落地就送来给您了,哪怕您还没消气,也不要怀疑他的心意。”

沈和韵手里的纸袋攥变形了。

这么忙还在操心他的事情。

好像、笨蛋小弟也没那么罪大恶极……

“他现在在哪?”沈和韵问。

林宰:“在外面的车上。”

沈和韵走到那辆大车前,隔着黑乎乎的防窥玻璃窥看里面,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他并不想上去。

虽然林颂钧罪不至死,却实在可恶。

车窗降下,露出林颂钧半张脸,他眼底是疲惫泛红的血丝,望着沈和韵一言不发。

他在等沈和韵说第一句话。

沈和韵看见他那张脸瞬间僵硬,较不起真跟这样的林颂钧生气,就好像真的是他抛弃了他。

这样的想法太奇怪了,也让沈和韵更想生气了。

沈和韵只能隔着车门恶狠狠瞪他一眼。

林颂钧推开一小截车门,“能不能陪我说几句话?”

身后林宰堵着去路,沈和韵闭着眼挤进车厢,“有话快说,导演还在等我。”

车门合上,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林颂钧问:“你要怎样才肯消气?”

沈和韵与他对视,看清他眼底只有认真,是真的想跟他道歉,反而别扭地换了话题,“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林颂钧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今天分开之后可以回我消息吗?”

聊天框里反复刷新,上下滑动都是他一个人的消息。

甚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烦人,却不敢停下。

沈和韵皱着眉头,他觉得自己被林颂钧下了蛊,总会在偶尔几个瞬间觉得对方还是自己收留的笨蛋小弟,其实不然,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陷进去。

林颂钧是个狡猾的骗子。

这一秒沈和韵因为自己无法切实地狠下心拒绝开始烦躁。

他伸手拍拍林颂钧的脸,看清这张骗人的面孔,有点烦躁地说:“仅此而已吗?”

林颂钧无声攥住他尚且悬在空中的一截光滑手腕,略点下巴,掌心里染上沈和韵手背上的假血,毫不介意。

沈和韵推了推他的肩膀,带着点训斥的语气,“松开。”

林颂钧偏偏更靠近了,两人面对面,他身体前倾,抬起指尖探向沈和韵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