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过度紧张,让输液的针头微微移位, 手背一阵刺痛, 林颂钧垂眸, 刻意松开了攥着的手掌。

沈和韵看出他不大放松, 微微笑着说:“不是坏消息, 你先回去等我……”

“他失忆了?”封梓呈突然插话,他审视地打量林颂钧, “什么都不记得吗?方便的话我了解一下情况,能帮助获得一些更专业的建议也是好的。”

林颂钧与他对视,只是短短的一秒钟,却好像有刀光剑影。

“不用了。”沈和韵说,“好像有人忘了,他现在我私人的一条狗,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我不点头,他就不能开口说话。”

沈和韵回眸戏谑地看着封梓呈。

封梓呈竟然笑了,他点头,听话道:“我知道了。”

然而沈和韵的恶劣愈演愈烈,他说:“管家,麻烦把我的狗带到马厩里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进屋子,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他字字不提封梓呈,却说的清楚明白,封梓呈爱去哪去哪,就是别来见他。

封梓呈如梦初醒,一下没了笑容,才明白过来沈和韵在打什么算盘。

他傻在当场,只能看见沈和韵留给他的背影。

“跟我走吧。”管家叹气,他把封梓呈领到马厩,打开一间空着的隔间,一声不响地在门外站着,也不催他。

空气中是飞扬的草屑,带着点淡淡的骚味,打扫的再干净的马厩也不该是人住的地方。

“谢谢。”封梓呈坦然迈进去,里面除了饮马的水槽空无一物,他甚至亲手将门合上,在手中把玩着u型门锁。

管家眉头越拧越紧,想说什么终于忍着没说出来,他没有锁门,从外面的仓房抱了两床被子进来。

“不够的话你自己去仓房再拿,晚上睡觉前记得检查其他马匹的门锁有没有锁好,小心被踩。有什么其他要帮忙的,出去后东面两百米有宿舍……”

管家嘱咐过他,甩手离开。

封梓呈将床被铺在地上,躺下望着圆木天花板,无声地将手举起,虚空握拳。

再摊开手,其中只有几粒草屑,几秒后重新漂浮在空气里。

他留不住沈和韵,沈和韵也不要他。

但他知道自己就躺在离沈和韵不远的地方,等沈和韵死了,他就帮他收尸下葬。

那之后关于沈和韵他只有一段段记忆,没人能洗掉他的记忆,所以沈和韵是独属于他的。

封梓呈就这样荒诞地想着,感受到一种悲伤的幸福。

他将手机开机,收到一条条消息轰炸,发现沈和韵失踪后他没去上班到处寻找。

院长联系不上他,警告他这算无故旷工,如果不能补上合理的解释,再发生类似的事会考虑开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