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平……”他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泪流满面，“你能听到我在喊你吗？”

牧云襄这时候也不敢造次。他看得出来，盛承平的灵魂非常虚弱，如果他们两个为此争抢起来，那最先遭殃的就是盛承平。

“陛下。”牧云襄轻声喊着，半点不敢大声和造次。

“你们在做什么？”夕华问，“怎么发现他的？”

许翩道：“他们要拆了生息盘，拆到一半的时候，人皇就出现了。”

盛承平再度出现的巨大喜悦，让夕华直接忽视掉前面的话。他喃喃道：“盛承平被群魔撕裂，魂飞魄散。但我很快用半颗心制成了生息盘，是生息盘保下了他一魄吗？”

牧云襄道：“什么半颗心？什么生息盘？这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白旻吼道：“你这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复仇！你报哪门子仇！夕华是最希望盛承平能活下来的人。天上不允许提到盛承平，不是因为无涯痛恨他，而是因为害怕提起盛承平会让夕华伤心；夕华迁居地狱府，是为了逃避。他为所有人族创下轮回道，是希望能再见盛承平一面，哪怕只是一面，哪怕物是人非，他也想见他一面！”

“那为什么要让他们忘记？”牧云襄道，“轮回之后，岂非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因为天道不允许！”白旻道，“假如你是人，你带着全部的记忆去轮回，若是个好人也就算了，可要是个大恶人，那岂非是要天下大乱！鬼王何尝不想，可他不能那么做啊！你做那么多傀儡来造神的时候知道天道不允，为什么这会儿就不知道了呢？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自欺欺人？始终不肯相信，盛承平已经回不来的事实！”

莫琮道：“牧云襄，还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如今黄泉结界已毁，很快，天劫将覆盖此处，到时候，八荒覆灭只在顷刻之间，这个荒诞不公的世界，将会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你个头！”白旻道，“问过我了吗？问过其他人吗？我呸，牧云襄还有点良知，他的疯狂还有来源呢，你却刚愎自用，争强好胜，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天底下所有骂人的词用在你身上毫不过分，简直是天生的坏胚！”

凤千停的冰棱刺向莫琮，他灵活地闪躲着，哈哈大笑道：“那又怎么样。既然这个世界不能被我踩在脚下，那就全都毁灭好了。”

夕华道：“牧云襄，你真的想毁掉这个被盛承平拼命守护的世界吗？”

牧云襄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罢了。”夕华在盛承平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来吧。”

许翩道：“王，你要怎么做。”

“他们想毁了生息盘，我只能说，他们很聪明。”夕华站了起来，“生息盘的确是我力量的来源，储存着我大量的神力，若能取回，可使我的力量重回巅峰。”

许翩道：“真的要毁掉吗？”

“没别的办法了。”夕华道，“八荒六族绵延上万年，辉煌盛大，绝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轻易裁夺的。他爱的这个世界啊，我答应了要替他守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