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天雷来得比之前还要猛烈，人群中也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加上刚才傅声的那番话，他们还以为那天雷就是傅声的报复。比起为谁讨回公道，明显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他们不约而同地作鸟兽散，只有一个人还留在原地，那就是莫二娘子。

傅声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说道：“二娘子，你儿子做了些什么事，你应该心知肚明。为何还要帮他？”

莫二娘子道：“因为他是我儿子，我必须帮他。”

“哼，他那般狂妄自大，刚愎自用的性子就是你养出来的，子不教母之过。”傅声道，“你如今也变成了他的傀儡，这是要为了你的宝贝儿子，连魂飞魄散也不怕了吗？”

话锋一转，莫二娘子忽然跪在了地上：“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帮他破坏生息盘，不该为他搜集灵魂。到现在，害得全天下人都要遭难，这般大的罪过，我……我实在是受不住啊。”

这时，凤千停背着白旻赶到，通过织云的疗伤，白旻终于醒了过来。他刚好听到莫二娘子的话，气愤道：“原来生息盘是你弄碎的！”

第229章 【天上天下】办法

外面产生了剧烈的震动，大地崩裂，电闪雷鸣，藏在地下的密室也不免受到了牵连。

巩雀被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他心中不免心慌：“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晃动这么厉害，是地震了吗？”

莫琮毫无波澜地说道：“谁知道呢，我又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或许，真的是地震吧，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厉害的晃动，这里可是专门打造的密室，比外面的任何一座房子都要坚固。”

巩雀却心有余悸。他还小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地震，那次地震虽然不厉害，只是受了皮外伤，可是仓皇的逃命和有家无处回的恐惧让他毕生难忘。所以当莫琮说外面可能是地震了的时候，他十分害怕地说道：“千万别是地震啊，不然这地方不见得撑得住。”

“反正你都已经死了，那还怕什么？”莫琮调笑道，“大不了这个身体废了，我再给你做一个就好了。这就是造神计划的好处，只要灵魂不灭，通过耿桓身体，就能获得永生，而且只需要付出一些不重要的记忆。这可比什么修仙、轮回要好多了。毕竟，修仙不是人人都能修成，轮回更是要忘记全部，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巩雀道：“那为何将军什么都忘记了？我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连我是谁都不记得，而且行为木讷，犹如傀儡，跟你说得完全不一样。”

“因为你们家将军那时候，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啊。”莫琮处变不惊，好像已经在心中演练了上千遍，就算有几百个人几百张嘴同时问他，他也能挨个回答上来，“人的灵魂只能在世上停留七天，在这七天内如若不能妥善处理，灵魂就会进入西荒。一旦那样就麻烦了，所以我必须尽快，抹掉记忆是当时不得不做，也是最好的办法。可现在不一样了呀，神机术改进之后，即便不去抹掉记忆，也能自如地控制身体。你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这身体你可有用得不好的地方。”

巩雀心想：那倒是没有。

只是他也记得葛怜衣对他说过的话，这世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而且莫琮大费周章做这些，肯定不是像他所说只为了给普通人带来福祉的……他作为一个恶名远扬的神官，也是话本子中常常被杜撰的主角。其他人好歹有好有坏，唯有莫琮，他三升两贬，如此独一无二的经理，让他成为了天上地下最大的笑柄，在话本子中，永远都是不折不扣的反派，从来没有被洗白过。

“你这个坏人真是有意思，从来都没有伪装过。”巩雀道，“而且人间几百年的流放，让你变得更加能言善辩，真是让人啧啧称奇。盛京那么多人，除了聋子，还有听不懂你说话的人，几乎都被你忽悠了，你现在的力量肯定已经暴增了很多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