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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宁心如死灰:“乾儿呢?”

乾儿便是四皇子,是她和宁怀栩最小的儿子。

“照顾乾儿的嬷嬷懒惰,把乾儿一个人放在荷花池边玩,是赵公公把他推下荷花池的。”宁怀栩道,“但是泰儿不是我杀的,他天生体弱,本就难以养活。”

“够了。”陈婉宁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宁怀栩,虎毒不食子啊,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们就三个儿子,你居然把他们都杀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么多年来后宫嫔妃无所出,也是你的手笔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是些避子汤药,无碍的。”宁怀栩明显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天黑了,皇后早些歇息吧。明天晚上就是中秋宴,很多官员及其家眷都会前来祈年殿,若是皇后一脸倦容,让前来赴宴的官员看到就不好了。”

陈婉宁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扯着自己的头发,尖声道:“宁怀栩,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宁怀栩看了她一眼,最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陈婉宁再次瘫坐在地上,头上的发冠已经脱落,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不断地往下掉。空荡荡的宫殿之中,满是一个女人悲戚的哭声。

中秋当天一早,宁怀栩身边的赵公公一个人来到了凤仪宫。

陈婉宁一晚上都没睡,面色十分憔悴。她遭遇了丧子之痛和丈夫背叛的双重打击,仅仅过去一个晚上竟是华发丛生,原本一头乌黑的青丝之中,竟能看到不少的白发。赵公公跟着宁怀栩见过这么多人,在见到陈婉宁时也还是愣了愣。

她一看到赵公公,就想起宁怀栩说,乾儿是他推进荷花池里的。虽然理智告诉她赵公公没有那么大胆子,这一切都是宁怀栩的授意,他也不过是按吩咐办事。可是感情却在此刻战胜了理智,她看到赵公公就怒火中烧,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装着滚烫茶水的茶杯就朝他扔了过去。

赵公公不躲不闪,任由茶杯砸在自己身上弄湿了衣服,烫红了手背。

陈婉宁道:“你来干什么?”

赵公公道:“娘娘难道不想知道,陛下为何要杀了三位皇子吗?”

陈婉宁目光微闪。她之前倒是忘了,赵公公是宁怀栩身边最贴心的人,宁怀栩若有什么心事,要么和魏其琛说,要么和赵公公说。他敢推乾儿下水,那必定是知道什么,或者就算他不知道,以他首领太监的聪明才智,天天在宁怀栩身边贴身服侍,必定能察觉到什么。

她道:“起来回话。”

赵公公道:“老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