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谢长云又羞又愧,他跪倒在地,云无咎看着自己的爱徒,叹道:“长云,你前生是被迫入魔,但是今生,你却有选择的机会,那个叫沅湘的海族公主,你不与她一刀两断,反而一再勾结她杀害海皇,这才导致今日的云莺逃婚,长云,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为师不想再看你一错再错了。”
谢长云红了眼眶:“师父还认弟子么?”
“自然。”云无咎颔首:“长云,为师在你幼时就教导过你,身为天师府门人,你要斩妖除魔,匡扶人间正义,你应是被天下人敬仰的天师府掌门,而不该因为一个情字偏执扭曲。”
谢长云低头不语,云无咎道:“你好好想想吧,为师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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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跟着海皇剑,一路来到一个小树林,果然看到沧溟困在沅湘阵法之中,他虽苦苦支撑,但奈何灵力流失,根本不是沅湘对手,眼看就要被沅湘灵力聚成的水箭万箭穿心,海皇剑已然飞到沧溟身前,挡住水箭。
沅湘愕然看着海皇剑,云莺也来了,有海皇剑相助,她不是云莺的对手,沅湘咬了咬牙,就迅速逃离树林,云莺急忙去扶住沧溟摇摇欲坠的身子:“没事吧?”
沧溟摇了摇头,他眼中似有疑惑,云莺看出他心中所想,她低头道:“我没成亲了。”
沧溟愕然,他就是因为云莺成亲,心中伤感所以离开了天师府,没想到云莺没有和谢长云成亲?云莺点了点头:“嗯,我在我和师兄的婚宴上,逃了。”
沧溟一时之间,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是惋惜还是高兴?惋惜云莺没能嫁得谢长云,高兴云莺没能嫁得谢长云,但他还是高兴多一点,他望着云莺,在她手心写下“为何”两个字,云莺只道:“这剑突然出来,我便知道你有危险,我不能见死不救。”
海皇剑已经重新变成绣花针大小飞回云莺衣袖,云莺想到谢长云此时此刻定然是又羞愤又伤心,是她对不起师兄,云莺心如乱麻,索性席地坐了下来,望着草地发呆,沧溟见她心情不好,于是也陪着她坐下来,良久,云莺才怏怏道:“息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会有一把剑,而且这把剑还如此厉害,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宁愿被千夫所指也要来救你……”
她忽转头看向沧溟:“其实,你不是息霁吧?”
沧溟愣了愣,云莺苦笑:“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为何你的阿姐却那般厉害?又为何这把剑似有灵性一般要保护你?所以你应该是和师兄说的那般,是一个妖吧。”
沧溟低头看着碧绿草地,他沉默的点了点头,云莺却如同早就猜到一般,她说道:“或许我心里早就猜到了,只是我不想承认,因为我想留你在天师府多住些时日,我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你,我总觉得,我应该认识你很久了,但是我们俩明明素不相识,唉……”
沧溟听到云莺想每时每刻看到他,他都怔住了,莫非……云莺还记得和他的感情吗?他有些期待的看着云莺,云莺这回没有回避他的眼神,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沧溟抿了抿唇,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着:“沧,溟。”
“沧溟?”云莺道:“原来你的名字叫沧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