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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道情 金陵美人 1859 字 3个月前

云霁没有回答,韩自中眼神下移,落在她的扳指上:“还是,陆康和那个扳指有故事?”

“韩自中,你问的太多了。有些事,不该你知道。”云霁的声音有点冷。

韩自中勉强笑了笑:“我以为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以为我们是自己人,我以为……算了,你不想说,我不强求。”

韩自中话里的委屈听得云霁眉头一跳,且不说他的委屈是真是假,但他这话说的确实肉麻,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

云霁想了想:“传授我武艺的老师,曾是宁武关鹰眼营的正将唐延,也是陆康的师父。”

“呦,你俩师出同门?”韩自中以为自己挺幽默。

云霁瞥了他一眼,见他做了个捂嘴的动作,才继续说下去:“沙岭一战,老师判断失误,大败敌军,自此隐退了。”

“你觉得陆康心里有鬼?”他问。

云霁目光在他面上掠过,压住惊讶:“你也觉得?”

韩自中淡道:“他的态度很奇怪,如果一直针对你也就罢了,偏偏你一拿出扳指,他就认怂,不是心里有鬼还能是什么?”

“分析的不错。”云霁坐下来翻看卷宗,口吻好似无意提起,“阳方堡不像宁文堡和八重堡,它面朝浑河,契丹人可以趁着河面结冰时过河,是重中之重。”

“嗯,继续说。”

云霁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与陆康坐镇阳方堡,后方的调度就交给你了。”

韩自中斩钉截铁:“我不同意。”

“我没在和你商量,这是军令。”云霁拿出早已写好的调令,盖上她的帅章,示意韩自中上前听命。

韩自中不动,固执道:“后方可以交给周敬谦,我和你一起去阳方。”

云霁端起茶碗,面不改色:“第一,家里由外人做主,我不放心。第二,阳方堡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守阳方可守全路,这亦是契丹人的进攻重心所在,陆康一人在那,我也不放心。最好的办法便是咱们俩人一外一内,听起来容易,可实际上我是把命都交付在你手上了。”

韩自中果然吃这一套,他沉默了一会,下巴略扬了扬:“你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有推脱的余地?但你也得答应我,不激进,不犯险。”

“嗯,答应你了。”云霁报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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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帐外朔风凛冽,帐内一盏孤灯勾勒出同样孤单的身影。云霁决定在出发去阳方堡之前,给张殊南写一份信。

坠入雪坑,命悬一线时,她脑中闪过了许多,想的最多的还是张殊南。

提笔前,云霁吃了一口冷酒,她想,前路坎坷,生死难料,不如早述情肠与情长。

信中提到她与韩自中雪夜突袭敌军粮仓,出其不意,全身而退;写到她被封为归州营正将,镇守边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