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兰站在一旁,急道:“姑娘,您别误会,娘娘平日里也是很惦念您的,这……”
“闭嘴!”霍初宁厉声道:“滚出去!”
兜兰红了眼眶,想要开口,却终归不敢,只得道:“是。”
她躬身退了下去,菱歌才道:“姐姐不该这样待兜兰,她自幼陪在姐姐身侧,一心向着姐姐。”
“一心?这宫里哪有什么一心。”霍初宁站起身来,款款走向她,道:“我以为你同我是一心,可现在呢?你还不是站在了皇后那边?”
“我没有。”菱歌道。
“你没有?你换掉了我的手串,还敢说不是在帮她?”霍初宁眼底像是淬了火,让人看着生怖。
菱歌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道:“姐姐知道那手串?”
霍初宁道:“自我小产,从陛下的反应看,我便全知道了。”
菱歌道:“那你还……”
“怎么?他杀了我的孩子,还不许我杀他的孩子吗?”霍初宁凄厉地望着她,道:“我就是要他有苦说不出,就是要他自食苦果!”
“可淳妃无辜啊!”
“她有什么无辜?自她踏入这紫禁城,她就不算无辜了。”霍初宁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不无辜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无辜吗?你当初为何不救他?”
菱歌痛苦地望着她,道:“当初我并未察觉,我若是知道,便是拼死也要救他的啊!”
“是你当初未察觉,还是你根本就是他们的帮凶?”霍初宁诘问道。
菱歌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我问心无愧。”
菱歌说着,再不愿与她多言,只转过身去,道:“作为姐妹,我最后提醒姐姐一次,姐姐近日里太过霸道,今日更是惹得皇后娘娘不满,还望姐姐谨言慎行,万不可再如此行事。还有,兜兰忠心,姐姐不该再伤她,反倒是媚奴,不过是个借着姐姐上位的人,姐姐以为自己是执棋子者,当心将来反被棋子所误。万望姐姐好自为之。”
她说完,便径自朝着门外走去。
她推开门,夜里的凉风迎面扑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也顿时清明了几分。
“下一次再见面,您便是宁贵妃娘娘,再不是我的姐姐。”
菱歌踏着月色离开,独留一扇没有关上的门。
霍初宁红了眼眶,她伏在案上,眼泪一滴滴地流下来,将案上的素纱都染湿了。
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媚奴走进来,扑到她身侧,道:“娘娘,您还有奴婢呢。”
霍初宁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她,终于失望道:“可惜,你不是她……”
媚奴呼吸一窒,怔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