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泽西如此听话,在他的教导下从来不会忤逆自己……

带着不知名的心绪,伯力教授的动作越来越轻柔,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显示出几分一丝不苟的温情。

末了他收回注射剂,从阿迪手里接过消毒棉球轻轻擦拭着那处微微泛红的肌肤。

等他再抬起头时,发现那只小雄虫已经不知何时睡着了。

阿迪贴心地关闭了车内灯光,光线骤然昏暗下来。睡着的泽西小小一只,完全陷入了柔软如云朵的真皮沙发中。他浅粉色的嘴唇因熟睡而微微张开,呵出湿润温热的气,小脸也睡得粉扑扑的,长长的睫毛静静垂下,在下眼睑打下几分阴影。

伯力注意到那眼底浓重的乌青,想起今晚即将上演的一出大戏,内心罕见地涌起些许愧疚的情绪。

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轻轻地握住了雄虫那只纤细瘦小的手。

……

车辆缓慢行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终于到了设置晚宴的庄园。

“先生,该起了。”阿迪轻轻推了推正在熟睡的泽西。

装睡了一路的泽西做作地打了个哈欠,假模假样地问他道:“我雌父呢?”

阿迪笑着将晚宴要穿的衣服递给他:“伯力教授已经先您一步进入晚宴了,他特地嘱咐让您多睡一会儿,说等时间到了再叫醒您。”

“哦。”泽西接过衣服,并不接阿迪的话。

他装睡了一路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伯力的同情和怜惜,看来他对伯力的分析是对的。

对于伯力这种控制欲极强又自负变态的中年雌虫,过于乖巧只会彻底变成他手里一个好用的工具,而要引起这种雌虫的怜惜,便只能在平时表现出七分笼中鸟的叛逆和挣扎,再在偶然时流露三分的软弱乖巧,这样才能一点一点拿捏住对方的心。

至于阿迪所谓的对他好,不过是鳄鱼的眼泪而已。

换好衣服,阿迪替他打开车门,泽西这才见识到冯特将军庄园的豪华。

毫不夸张的说,他能在这个庄园里迷路三天。

与他同一时间到达这里的还有星际之花米修斯,对方一下车便亲热地向泽西走了过来,拉着他的手一口一个“哥哥”喊得极其亲热。

泽西注意到不远处有记者正拿着摄像机在对着这边,不得已只好假笑着与对方装出一副好朋友的样子寒暄。

注射过药剂的后遗症使他浑身绵软无力,米修斯表面与他亲热,实则攥着他的手极其用力,指甲都掐进他的肉里了。

“哥哥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晚宴吧,一会儿要是找不到路可以跟着我们一起走哦。”米修斯一脸亲昵,圆圆的眼睛完成一个月牙儿,看起来体贴又善良。

“我只比你大半个月而已,你不用哥哥哥哥哥哥的叫我。”受不了那戳进肉里的痛,泽西用力地想挣脱对方的手,却不防被谁顺势推了一把,同时米修斯也在这撒开手,这一下就跌了出去。

完了这下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