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他的眼睛纯稚干净, 琉璃般剔透的瞳孔微微散大, 那是与此前颓丽曼倦截然不同的眼神, 像初生破壳小鸟懵懂蒙昧时对春天的眷恋。

“找到了……”辜自深喃喃着,踩着浪花奔向水中,旋即转了一圈,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他满足地伸出手,对着即将越出海平线的太阳,像只快乐的海鸟般随心地舞了起来。

“带我一起走吧。”

辜自深忘情地舞着,每一个动作都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像一株被点燃的大树,将压抑在内心的澎湃的情感化作迸溅的火星,拼尽最后一口生机吐出滚烫的情感。

镜头渐渐拉远,蛰伏的海水张开血盆大口吞噬那清瘦的身影,直至没过头顶的那一刻,他都保持着一个青年舞蹈家的优雅与从容。

……

随着《深海玫瑰》的完美杀青,俞星微也彻底闲了下来,接下来的一年他都不准备再接戏或者出席其他活动。

“所以你准备一整年都闲在家里抠脚?!”电话那端何旭峰用力咆哮着,听得出来对俞星微的决定十分愤怒,“抠脚一整年粉丝都全爬墙了还能有谁记得你,真以为嫁入豪门不愁钱花就可以丧失上进心不努力奋斗了吗?啊?我告诉你,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咳。”俞星微用拇指拨弄了下戴在示指上的戒指,小声道:“靠山在一旁听着呢。”

何旭峰:“……我突然有点事就不聊了。”

俞星微挂了电话,戳了戳身旁人的肩膀:“你平时是不是没少吓唬何公公,不然他怎么这么怕你。”

闻言贺楼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将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页,“我与他只是普通上司与员工之间的雇佣关系。”

“……嘶。”改签娱乐公司正式成为贺楼手下打工人之一的俞星微抖了抖鸡皮疙瘩,一脸嫌弃道:“收收你这丑恶资本主义的嘴脸,我要开始仇富了。”

“嗯?”贺楼挑眉,指指某人手上戴着的戒指,好脾气地提醒道:“我是丑恶的资本主义,那你就是丑恶资本主义的丑恶老婆。”

“不许说我丑!”俞星微瞪了他一眼。

贺楼捏捏他的脸:“那你承认你是老婆,不闹脾气了?”

跨年那天俞星微一时醉酒大意失荆州,竟然真的答应了要嫁给他,本想直接耍赖翻脸不认账,没曾想狡猾的贺楼竟然录了音,只好咬咬牙认了。

没办法,一个猛1在口头让让自己的小0,被叫几句老婆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猛1”俞星微在闹了一段时间后也就慢慢松口了,当然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做的,不然以后的婚姻生活就得一直被这个黑心的人牵着鼻子走。

“哼,”俞星微扬起下巴,一双狐狸眼瞪圆,十分盛气凌人道:“看在你努力赚钱养家的份儿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贺楼见他可爱的模样没忍住揉了揉那头软趴趴的卷发:“……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嗯准备看看网课学习学习吧。”俞星微托起下巴,“如果《深海玫瑰》入围阿黛谢尔国际电影节的话,那我可能在7月底就要飞到d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