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不是第一次看萧云辞杀人,可回忆中到底单薄了些,如今再次所见,她又想到了那活人血溅到自己眼睛里的恐怖场面,幼时记忆再度重现,她不由得双腿有些发软。
而张应河面色复杂,心中却有些暗暗地担忧,一方面自己看到了萧云辞动私刑,另一方面他知道了些不太应该知道的皇室秘辛。
更多的,则是情绪上的震撼……
宁宁居然觉得这个人温柔,他温柔吗?他明明是披着羊皮的狼啊!
好处是,宁宁终于能认清此人真面目,坏处则是……这以后宁宁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张应河心情极为复杂,却见萧云辞上前两步,看向温凝,眼眸中的戾色缓缓褪去,便像是阳光忽然照在了他的身上,一会儿便成了平日里那熟悉的模样,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圩区安排好了?”
“是,殿下。”温凝赶紧点头,声音有些微颤,“有条不紊。”
“很好。”他想要牵她的手,伸手时却手臂一顿,似乎想起自己手上方才沾了血污,淡淡笑了笑,收回了手,“跟我回去休息?”
温凝看向张应河,却见现在的张叔面色可以说是五颜六色极为好看。
“张大人有什么要说的。”萧云辞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应河。
“殿下……英明……”张应河挤出四个字。
“多谢张大人肯定。”萧云辞淡淡笑了笑,仿佛是那天下最为宽厚开明温和的君子,“先告辞。”
“……”张应河面容抽了抽,眼睁睁看着温凝和萧云辞消失在马车上。
宜州雨后日日都出太阳,天气也渐渐热起来。
“方才害怕吗?”萧云辞在马车上,手中握着帕子,眸光深深的看着她。
“怕的。”温凝老老实实说,她咽了口唾沫,看着他手中“梅花点点”的帕子,只觉得分外眼熟,忽然便想起之前自己在东宫观景亭的时候,萧云辞手边那帕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