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温凝即将离开齐府,转身跟“姐姐”说再见时,却听“姐姐”第一次开口,声音如翠玉击石,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着她,“下次叫我萧云辞……哥哥。”
温凝宛如晴天霹雳,愣了许久才恍恍惚惚的离开。
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她还是很敢于粘着萧云辞的,甚至经常叫错也不改口,萧云辞总是用颇为无奈的眼神看着她,然后露出笑来,说,“乖,叫哥哥”。
直到后来那场噩梦……她便再也不敢随意造次,心中对他心存敬畏。
那敬畏存着存着,直到他被封太子,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再也不是她能接近的存在。
温凝想到那些过往,脸上燥热,心中惶恐,立刻垂下脑袋轻声说,“幼时不懂事,冒犯了殿下,请您恕罪。”
萧云辞垂眸看着她,她个子只到他胸口处。
明明是最好的机会,她却只字不提关键,只拘谨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说些旁枝末节。
这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几年不见,确实生分了。
他眯眼看着她,沉静半晌,声音已比之前淡漠不少,“何事,说吧。”
温凝急忙从袖中拿出那张丝绢,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昨日侍女来东宫讨东西,误拿了殿下的帕子,思来想去,臣女还是当面道谢为妙。”
萧云辞没有接她的帕子,却回身坐在了桌前,手指微动,将茶端上小炉,继续烹茶。
温凝见他如此,反而觉得应当,仔细上前两步,将那帕子恭恭敬敬摆在了桌上。
帕子叠得齐齐整整,在他面前却仿若无物。
“赏花宴上,殿下帮助……“她接着说,可话还未说完,萧云辞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微末之事不必多说。”
温凝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