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连识叶也未必不能接受。
她虽然糊涂保守,有时却也分外疯狂。
连小河自觉经受不住她的质问。
他一向不喜欢被盘问,就像现在这样。
那个燕林哲牵住他手的一瞬间,他方才对此人的好感就荡然无存了,他僵了一下身子,继而不动声色地慢慢抽回了指头,连肩膀也不自觉地后耸:“不好意思…或许是你记错了。”
他还是更倾向于自己遇见了骗子兼预备绑架犯。
该怎么报警呢?
“……你,”燕林哲还想说些什么。
“够了,”许久没有说话的男人阻止了他。
那一瞬间,连小河甚至有些感谢这个语气冰冷的男人,即使他听起来不是很好相处?
医生很快再次感慨,又是相同的流程,连小河怯怯地配合着。
不同于上一次,他害怕自己真的掉入了坏人之手。
检查完毕后,医生坚持了自己上一次的结论,然后在最后补充了一些关于失忆的讯息。
总结起来依旧是:都是正常现象。都会慢慢恢复。
连小河想,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医生说他没事。
医生走后,病房里的人就都不说话了。
连小河也很讨厌这种感觉。
敌在明,他在暗,他还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右眼,能透过薄薄的纱布,看见隐约的颜色。房间里三个人三种颜色,左边的最深,右边的最淡,最远处的最鲜艳。
这几个人把他的逃生路线堵死了。
堵就堵吧,他们还不说话。
连小河躺了一会儿,终于无法忍受,他试探着再次开口:“我,我觉得我没有失忆啊,我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