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熬不住,也不想熬,天天都想和高明在一起,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们可以一起工作,可以一起读书,可以出去踏青……哪怕没有什么情欲之类的事情,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行。

可先生偏偏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琴酒的脸色格外阴沉,从未有一刻比这段时间更令他心生不满,尤其是他在国外做任务的时候,那种不满几乎达到了顶点。

高明说得对,他们不能一辈子都在演戏;琴酒也认为必须篡位,因为他不能一年到头都在外头跑。

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为什么先生就是不明白呢?

懒惰、摆烂、咸鱼、恋爱脑,琴酒曾对类似的词语嗤之以鼻,但如今他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工作了。

他的理想改变了,他的未来不仅仅局限在组织里。

“高明。”琴酒没有回答高明的问题,而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我们逃走吧。”

篡位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谋划、去准备,但是逃走的话现在就可以。

逃到国外去,逃到组织插不上手的地方,反正只要不出现在人前一切都没有问题。

“我有钱,足够我们消费一辈子的钱。”琴酒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的积蓄。

诸伏高明沉默不语,他明白,琴酒本也不是在问他的答案,他只是在发泄不满的情绪。

果然,很快琴酒便话锋一转:“还是先干掉朗姆再说吧。”

“嗯。”诸伏高明握住了他的手,问:“很累吗?”

累?琴酒不觉得。

他以前也是没日没夜的工作,有时候为了狙击一个目标可以在同一个地点埋伏好几天,也会熬夜整理资料,一直整理到第二天的清晨。

他当然也不是没有感受过劳累,但疲惫从来不会成为他的阻力,他只是……厌烦了。

尝过甜头,有过幸福而轻松的日子,就很难再回到曾经卷生卷死的任务状态了。

“我会帮你的,阿阵。”诸伏高明缓声说道。

琴酒轻轻“嗯”了一声,宛如午后晒太阳的黑色大猫,在诸伏高明的身上蹭着、伸展着身体,然后眯眼朝远处流露出逼人的危险。

是库拉索。

琴酒收回视线,却摸上腰间的伯莱塔。

他对组织的人十分敏感,就算对方没有对他怀有敌意,甚至可能都没有注意到他,琴酒的不设防向来只针对高明一人。

“那是……”诸伏高明想问,唇却被琴酒的唇堵住。

一道视线静静地扫了过来,然后又很快移开,等到察觉不到库拉索的气息琴酒才松开诸伏高明,库拉索已经离开了。

“库拉索。”琴酒解释。

诸伏高明立刻明白了琴酒刚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问:“她注意到我们了?”

“没有。”琴酒很肯定,那道视线扫过来之后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说明库拉索刚刚并没有察觉到他们,否则就算再好的演技也不可能丝毫的反应都没有。

那个女人,肯定想不到他会和高明一起来赏樱、拥吻。

琴酒在心底狠狠嘲讽库拉索,却突然感觉高明沉默了,立刻困惑地看向他。

诸伏高明心情复杂地看着琴酒,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库拉索好像也是个蓝眼睛。”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