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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着黑,朝床榻方向小心走去,同时不忘呼唤宋鹤卿的名字。

空气里多了淡淡的腥气,唐小荷嗅觉灵敏,不禁被味道刺激了下,冷不丁打出个喷嚏。

喷嚏声颇为响亮,惊动了床榻上的人,身体轮廓随之动了动。

唐小荷大喜过望,步伐更快了,激动道:“宋鹤卿你没事吧,你还活着对吗?”

话音落下,殿中久久寂静无声。

就在唐小荷怀疑刚刚是自己眼神出现错觉时,榻上之人总算启唇出声,声音沙哑软糜至极,冷冰冰地问她:“我不是让你走开吗,你又回来做什么。”

唐小荷听他动静没了先前的反常,当他恢复好了,便毫无警觉地继续上前道:“我放心不下你啊,虽然你这家伙喜怒无常说话难听还不知好歹,但我怎么能把你丢下不管呢,对了,你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啊?怎么这般奇怪,还不能把御医请过来,有名字吗?”

“名字?”宋鹤卿冷笑一声,口吻讥讽,“你现在若再不离我远些,我就算不说,你也会知道它是什么。”

他好不容易均匀下来的吐息,在此刻重新变得愈发粗重,直至承受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药性根本没散尽,靠他自己,不过饮鸩止渴,解一时煎熬。

宋鹤卿强行控制住心神,几乎可称之为自残,正要再度将唐小荷呵斥出去,一只温暖绵软的小手便贴在了他的胸口,温柔抚慰。

夏日衣料单薄,何况他胸口衣襟大敞,如这般的抚慰,便使痒意落地生根,传遍四肢百骸。

宋鹤卿头脑一片空白,头发丝都在战栗,唐小荷关切的话语,还在不断响在他耳边,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好了,”唐小荷唉声叹气,哄小孩似的道,“不管是什么毒,你都别再跟我甩脸子故意气我走了,还记得我先前在苏州白家对你说过什么吗?朋友不仅仅是有福同享,更重要的是有难同当,你都这个样子了,我必须要在你身边陪着你,要不然就太不讲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