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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荷听在心里,不免想起了张美娘,心中一痛,问道:“当年那场暴-乱,究竟因何而起?”

崔群青两口酒下肚,说话便也不讲究起了措辞,伸手比划着,用大白话道:“先是天灾大旱,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没死没逃的便落草为寇,这是种下的因——”

“后来灾情过去,扬州得以繁衍生息,北狄又与倭寇联手欲抢掠江南,太守调集扬州所有守备军前往杀敌,然外寇可御,内寇难防。”

“有歹人趁机作乱,说我军惨败,贼寇现已进攻扬州。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激起轩然大浪,各地匪首趁机下山抢掠,百姓大乱阵脚,青壮男子为求自保,纷纷加入匪首麾下共同作乱。于是匪徒越来越多,作恶的人也越来越多,扬州城便血流成河,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这便是所有的果”

唐小荷听入了神,待反应过来,眼已湿润,不知是怒还是恨。

崔群青越说越是激动,竟是忍不住哽咽道:“大旱时白老已贵为太子少师,不忍百姓受苦,自请前往扬州担任守城太守。”

“十年时间,他将扬州恢复原貌,人口达至五十余万。可一场扬州之乱,最后幸存者不过区区三万,扬州城千疮百孔,损伤百年元气,至今二十年过去,人口也不过刚过三十万。”

“白老二救扬州,心血耗尽,未损于敌寇乱箭之下,却遭百姓背刺,负他的何止是那些匪首匪徒,整个大魏,有负于他啊!”

崔群青说到后面,哇哇哭出了声,哪有人前那副清贵御史的样子。

白玉隐先是劝他,没劝住他,反将自己劝出了泪,便与崔群青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唐小荷本来也是想哭的,但看着两个大老爷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反倒哭不出来了。

她转脸看向宋鹤卿,本欲询求安慰,但看到宋鹤卿脸色,顿时皱眉道:“不对,你怎么丁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