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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单不让是习武之人,且身手不低,寻常人用寻常力气勒住他,不见得便能讨到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监,要想将这样一名健壮的男子活活勒死,何止是要提前做好准备,简直是在动手那刹,便要做好同归于尽的决心。

更不提单不让伤口的凶残程度,若非对其恨之入骨,难以到达那个地步,谈何“即兴”。

所以在宋鹤卿看来,这整桩案子疑点重重,大可以细细调查。

可李福安一口咬死自己是即兴杀人,且人证物证俱在,想不结案都难。

杀人偿命,无论按照哪朝律法,李福安都是死路一条。

夜半时分,烛火昏黄,宋鹤卿在内衙提笔踌躇,不知该勾出册上哪一个死法。

就在这时,门开了,从外探出一个黑黢黢的小脑袋瓜。

唐小荷两只眼睛亮而明净,看着宋鹤卿,欲言又止道:“我,我是来……”

宋鹤卿正为案子头疼,便头也不抬道:“还不饿,不想吃饭。”

唐小荷:“我不是来给你送饭的。”

宋鹤卿抬脸看了过去。

乌发杏眼,小巧玲珑,清秀到过分。

宋鹤卿越看越觉得这小子着实长了讨喜至极的脸,连心烦意乱的时刻,看到这张脸都舒坦许多。

“那来找我干什么?”宋鹤卿的声音不禁有些低沉。

唐小荷丝毫没察觉到不对,眨了下眼怯怯道:“就是那个什么,张丑娘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