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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是拽住绳子, 勒过别人。

又是一声鸡鸣, 房门外响起了繁沓的脚步声, 男子听不见声音,故而动作未停,依旧在搓着麻绳,麻绳已经搓了那么多,他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好像搓慢了便来不及了一样。

“哐”一声,两扇门被用力推开。

张丑娘从睡梦中惊醒,睁眼见进来一帮衙门差役,为首的还是那个姓宋的小白脸,顿时升起股不祥的预感,顾不得形象,从榻上一跃爬起来道:“你们干什么的!当官的了不起啊,当官就能私闯别人家了吗?赶紧给老娘滚出去!”

宋鹤卿横眉冷对,并不理睬张丑娘的谩骂,只看着仍在搓绳的李福安,沉下声问张丑娘:“昨日晚上,你丈夫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昨晚上我俩早早便睡下了,能去什么地方?梦里去吗?”张丑娘没半点好气。

宋鹤卿视线一垂,落在李福安颤抖沾血的两只手上,厉声喝问:“若是哪里都未曾去过,那他手上的血痕又从何而来!”

张丑娘愣住了,看向李福安的眼神既震惊又惶恐,结结巴巴地辩解道:“那是,那是他杀鸡留下的,昨晚上正月十五,我们总得给自己做顿好的吧,他邋遢惯了,睡前忘了洗手,怎么着,青天大老爷还管人洗不洗手吗?”

“满口胡言!”

宋鹤卿怒了,再不愿在这毫无意义的对话上浪费时间,张口下令:“来人,将罪犯李福安带去县衙,严刑审问。”

张丑娘彻底急了,母鸡护崽一般挡在李福安面前,瞪大两眼,气势汹汹道:“你们凭什么抓他!他犯什么罪了!你们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