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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厨子好奇起了天香楼大厨的功底,非要留下将这席吃完不可,连带着他也走不了。不然只凭她自己,她根本混不进贵人席里,只能同其他书吏小厮一桌去吃次等席,她才不愿意受那委屈,于是只好委屈宋鹤卿了。

锣鼓声还在继续,宋鹤卿被声音吵得头疼,揉眼的工夫,酒便已敬到他们这桌。

朱万三带着头脸通红的朱承禄,率先给宋鹤卿满上道:“来来来,这第一杯就得敬宋大人,没有宋大人就没有天香楼的今日,来禄儿,快敬宋大人一杯!”

宋鹤卿正要说自己不饮酒,朱承禄便对着他将整盏酒水一饮而尽,半滴不剩。

宋鹤卿:“……”

这孩子可真够实诚的。

无奈,他硬着头皮饮下一杯。

崔群青倒是干脆,眼都醉直了还在起哄下连饮三杯,坐下时半截身子都直打晃。

宋鹤卿瞥着他那副软烂如泥的鬼样子,道:“喝成这样,你不怕回到家被你爹家法伺候?”

崔群青笑了,头往宋鹤卿的方向一歪,喷着酒气道:“反正无论喝不喝,回去了都得家法伺候。你不知道,我家老头不想让我来的,他看不上这些商人,觉得无商不奸,不可与之来往。”

宋鹤卿品了品,道:“倒也没说错。”

崔群青摇头,比划着手势跟他分析:“可朱万三不是普通的商人啊,他舍得下血本给他儿子铺路,每年真金白银的往朝廷送,朝廷自然要顾及他三分。要说这个朱承禄也真给他爹争气,年纪轻轻便中解元榜首,这父子俩,一个有钱,一个有才,这二者若相结合,假以时日,朝局少不得要因他们而动荡一二,不可轻视。”

“我爹自诩清贵,拉不下那个脸面,但说句实话,人贵在肯识时势,风既起,与其顶风而行,不如迎风而上,起码不至于被风刮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