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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荷小声嘀咕:“这不就是拖家带口蹭吃蹭喝吗?”

宋鹤卿胳膊肘捅了下她,示意她少说两句,转脸问崔群青:“身子不大好?”

崔群青点头:“好像是打娘胎里便带出来的心绞痛,因为这桩, 我祖父祖母甚是偏爱他,甚至临终前特地交待我爹, 要我爹好生照料他一辈子。唉,这也没办法, 谁让我爹排行老大呢。”

宋鹤卿听完顿了片刻, 接着又道:“你这个七叔,可曾爱好狩猎?”

崔群青笑了:“狩猎?你怕是在跟我开玩笑,他这么个病秧子, 能狩哪门子的猎, 出门不教人抬着便不错了——等等?”

崔群青面色凝了起来:“你怀疑是他干的?”

宋鹤卿也直白,说话一点不带拐弯抹角,直接反问:“不能吗?”

若换旁人这样说,崔群青肯定将对方大骂一通赶出家门从此老lj死不相往来。

但若是宋鹤卿, 他就只能三思再三思, 而后道:“这不合理, 七叔为人素来老实, 从没干过僭越之事,七婶又管他甚严,他这么大年纪,连个妾都不敢纳,别的更不用说。文文是他的亲侄女,他何苦刻意吓她?再说,你我都猜测是名男子披着熊皮,他一个病秧子,手头要熊皮作甚?”

说到这,崔群青自己都愣了一愣,因为他想起来了,七叔最是害冷,手头从来不缺各类裘衣,家中子弟狩猎所得兽皮,也都是先紧着他用的。

崔群青眉头越拧越紧,终是忍不住转身道:“我这就亲自带人去他房中搜上一搜。”

宋鹤卿拉住了他,道:“你自己都说了,你七叔自幼得宠,长大甚受你父亲照料。所以你即便在他房中搜出了熊皮,那又能如何?只要他咬紧牙关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受旁人栽赃陷害,你说你父亲是听他的,还是听你的?”

崔群青仔细思索一番,发现还真是这样,不免深感颓败,仰天叹气道:“那这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天色已沉,暮色四合,灯未掌,周遭皆笼罩在一片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