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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是梦里那个谢泠舟。

那个在会身体力行地耐心教她,还会带着她一遍遍温习,在她做得不好时用戒尺严加惩罚她的谢泠舟。

就在她快要哭出来时,他忽然顿住,与她十指紧扣,哑声道:“夫人。”

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语不成句地回应他:“表兄……”

“不对。”他又重重打了她一下。

崔寄梦这才醒了神,这不是在梦里,如今他们已成婚,可郎君这个称谓本就特殊,二人又是这般亲密的姿态。

她不敢直视他,低垂着眼。

“郎君。”

可他还不满意:“看着我说。”

她犹豫着抬眼,与他对视,而后红着脸低低唤他:“郎君。”

“乖。”他总算满意了,俯身轻吻她额上,然而崔寄梦上当了。

她听话地叫了他“郎君”,但他反而更过分了,一面食言,一面继续让她唤他,崔寄梦神志不清,只好照做。

红罗帐随风来回摇曳,直到红烛燃尽,笔直的烛台上流下一行行烛泪。

别人的新婚之夜是耳鬓厮磨,可崔寄梦的新婚之夜却是念了一整夜的书,册子有九十九页,他们学了一夜也才学了一半。

被他从浴池里捞出来时,崔寄梦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无比懊悔自己方才为了面子而不把书册藏起来的决定。

明日一定要毁了那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