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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寄梦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既知道母亲有过错,却又出于感情,无法像旁人一样大呼善恶终有报。

以她的立场不知如何宽慰,只伸手摸了摸赵乾的脑袋:“这与你们无关,不必同我说对不起。”

从主屋出来后,崔寄梦和谢泠舟往回走,走出一段距离后,谢泠舟忽然停了下来,“二皇子今晨亦自尽了。”

“为何?”崔寄梦讶异,她是憎恶二皇子胁迫她的事,可她看得出来,陛下有意把过错推给旁人,是要留他一条后路。

这其中涉及太多,谢泠舟一时无法解释清楚,“陛下去见了二皇子一面,当是想劝他悔过,但大概未果,陛下走后,二皇子便自尽了,只留了一句话。”

崔寄梦不由好奇:“什么话?”

谢泠舟顿了顿,“若有来生,宁做痴情种,不为野心臣。”

崔寄梦蹙着眉沉默了,他笑着问:“怎的了,舍不得?”

他语气里倒没有吃味,反而像遗憾,但崔寄梦仍是解释:“我只是觉得可惜,他是天之骄子,可以像三殿下那样潇洒恣意,做个闲散王爷也可以,为何非认定了这一条路,这话明明像是厌倦了权势之争,为何他还要断了自己生路。”

谢泠舟微叹:“大概是有些事成了执念,无法摆脱,唯有如此。”

因二皇子一事,崔寄梦对权势斗争实在害了怕了,想着表兄身处朝堂,整日面对这些利弊权衡,不由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放心,我即将是有家有室的人,会保全自己的。”

有家有室。

崔寄梦默念这句话,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这回是真的要嫁给他了。

接下来一个月,二人未能再见面,好在谢泠舟每日都会派人给她送信,记着他每日做了什么,就连在朝堂上与一老古板据理力争也事无巨细地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