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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更乱了,语气也恍恍惚惚的:“可昨夜,不是二表兄么?”

腰间骤然一紧,她被强行拗转过来,和大表兄面对着面。

他一手捏住她下颚,使她微微仰起脸看着自己,那样冷淡的目光,仿佛回到了两人初识的时候,崔寄梦垂着眼帘不去看他。

谢泠舟心倏地往下沉。

难怪她一贯重礼,往常对他近乎恭敬,今日却这般疏离,明知昨夜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却还若无其事地和二弟说笑。

原来她并非是生闷气,而是以为和她欢l好的是二弟,有意与他撇清联系。

可昨夜他慎重问起时,她明明说了是他,为何会以为是二弟?

是他听错了,她心里的人本就是二弟。还是有别的事致使她误会了。

虽说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问与不问又何妨?若是问了,岂不是像在斤斤计较?

随即谢泠舟否决了自己这可笑的想法,一个男子,大可在别处要强,把骄傲用在感情上,岂不是会像父亲那般,细微的事堆积着不说,时日一长越滚越大。

谢泠舟掐着她腰肢的手松开,力度轻似羽毛,双手轻捧起崔寄梦的脸,慎重问道:“表妹,有一事你如实回答我。”

崔寄梦仍处于恍惚中,只听到他说:“昨夜,在你神智不清时,看到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二弟?”

她脸倏地红了,要如何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此事?

心里却无端轻松多了,笼罩了一整日的阴霾退了大半。甚至都忘了去担心未来会不会很难?要如何解除婚约?

只有一个念头——

是大表兄。

宛如梦里走到无可转圜的境地,醒来后发觉只是梦,现实里还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