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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两情相悦的话,外人也不知道,倒也不怕,只是二公子瞧着太不稳重,就连她也不免担心他得到之后不珍惜,但为了不让小姐更不安,只能藏起来。

温水备好了,崔寄梦忍着浑身的痛下榻,刚站起身,腿上直发软打颤,险些扑倒在地,好在有采月搀扶。

颤巍巍进了浴池,坐下来时,温热的水漫过身上,她禁不住痛哼了两声。

因浑身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好任由采月帮忙擦洗,崔寄梦累得快睡过去,过了一会像记起什么事,忽然睁开眼。

她抓住采月的手,焦急地问:“采月,我昨夜……可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喊了谁的名字?”

采月想起昨夜小姐那一声声娇娇颤颤的“表兄”,红着脸摇了摇头:“小姐就是一个劲喊表兄,其余的就没了。”

崔寄梦放心了些,至少她并未喊错人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她说服自己,采月说得在理,名节是外人眼里的东西,她和阿娘不一样,阿娘是中药失态被人当众看到,她没有被瞧见,尚且还能在人前坦然自若。

这一次沐浴是前所未有的艰难,每走一步都像踩到刀尖上,从浴房里出来后,兰香端来了一盅补气血的参汤,还有一小罐去淤痕消肿的膏药,称是公子送来的。

采月献宝似地对崔寄梦道:“公子真体贴!知道小姐这会虚弱,送来了补汤和药膏,小姐快趁热把汤喝了吧。”

崔寄梦看着那补汤,想的却是昨日黄昏时在大表兄房中,他喂她喝汤的事。

喝到一半时,外头送来了一封信,称是给她的,崔寄梦打开一看,手不禁打颤。

是大表兄的笔迹,他说:“有些急事一时回不来,晚些时候来看你,好生休息,其余的事我来周全。”

那字迹端雅,宛若有个清冽的声音在耳边温声嘱咐,崔寄梦定定看着纸面,视线渐渐模糊,狠心将纸揉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