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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此事, 她顿觉无地自容:“听说表兄喜欢琴, 我那有架好琴, 我、我马上就回去取, 表兄稍等!”

紧接着, 也不管谢泠舟说的是什么、她答得是否牛头不对马嘴,朝他行了个大礼后,一溜轻烟似的逃出了佛堂。

谢泠舟垂睫笑了笑, 手抵在唇边,拇指触到唇角,触感和昨日错吻时有几分相似, 却不能让他像昨日那样为之心悸。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胆子真小。”

可胆子越小, 他越想欺负。

崔寄梦逃出佛堂, 才想起自己哪有什么好琴,上回长公主殿下倒是答应送她一架, 可她最终没收。

用大表兄母亲所赠的琴报答大表兄, 哪有这种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报恩?

她正苦恼着,瞧见附近一棵巨大古树, 粗壮枝干上缠满了藤蔓, 乍一看相依相偎, 再一看像是蚺起的青筋。

崔寄梦脸色更不好了。

做梦时光阴不会流逝, 马车一直在颠簸着往前, 大概过了很久, 久到明明梦里不会累,她却不住地求饶。

藤蔓被浇灌得重现生机,却因灵气过剩瘫软得要从古树上滑落。

崔寄梦匆匆拔腿,远离那株古树,走着走着才发觉走错了路,眼见着快走到大房,她记起长公主说的话。

大舅母云氏和阿娘曾是既生瑜何生亮般的关系,她心有疑虑,索性往大房拐,正想着要以什么借口到访。

谢迎雪恰好从一侧小径跑过来,看到表姐很是高兴。

“寄梦表姐!”

甜甜的一声叫唤,听得崔寄梦心都化了,柔声问:“表妹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