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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对孩子心性要求极高,尤其曾多次言明善妒后果,此刻妒火无法平息,赵昭儿感到害怕,急得直跺脚:“娘……怎么办,我控制不了啊……”

“急有什么用!”赵夫人喝止女儿,颇感失望,抄起一面铜镜:“自个看看,你如今面目扭曲,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京陵才女的模样!”

赵昭儿望过去,镜中少女双目微红,神采也塌了下去,面容略有扭曲,哪还有半分从前的恬淡,她霎时冷静下来。

她不能这样,赵昭儿深吸口气:“娘,我知道了,我去抄书。”

女儿走后,赵夫人仿佛被抽去了脊骨,手撑着桌案平复了会,转身望向对面墙上的丹青,上面的空谷幽兰栩栩如生,仿佛还能嗅到清幽兰香。

赵夫人渐渐平和下来。昭儿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拈酸吃醋也难免。

算算日子,明年春老太爷丧期一过,外甥估摸着也要议亲了。

该试着为昭儿争取了。

下半晌,几人从长公主府归来。

崔寄梦没带着采月,谢泠舟便护送着她,两人一道往西院走回。

说是一起,其实隔了一丈远。

崔寄梦特意落在谢泠舟身后,脚步越放越慢,好与他保持距离。

谁料大表兄竟停了下来,背对着在原处等她,崔寄梦无法,蜗牛般慢吞吞往前挪,每靠近一步,脸就热上三分。

她在离谢泠舟五步远处停下来,怯怯问道:“表兄,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