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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纳闷地退了下去,夜间想起上次主子半夜把猫扔到门外,想着过去先行把猫抱走,眼前一幕让他瞠目结舌。

谢泠舟靠在榻上,正翻阅一本书册,而他的腿上,是一团雪白的小猫。

更诡异的是,他竟还时不时低下头看一眼小猫,对猫儿的乖巧相当满意,奖励般伸出手摸一摸猫脑袋。

见鬼!

云飞一贯沉稳,此时却恍惚得连屋前台阶都未留意,险些摔了。

而皎梨院这边一片安静。

崔寄梦很快便将白日那番怪谈抛诸脑后,睡前她对镜梳发。

透过铜镜看到镜中人白皙的脖颈,以及前襟微微被撑开的寝衣,低头一看,那道弧线仿佛两个并在一块的瓷碗,她好像又变胖了些,绸带要比从前多缠几圈才行。

定是因为近来太贪吃了。

贪吃……

她蓦然想到一个人。

可那样矜贵不染尘埃的人,就如二表兄戏说的一样只喝露水,又怎会像在梦里那般贪嘴?非但不忌口,还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发出了声响。

崔寄梦心乱如麻,因阿娘之故,从七岁起,她一想到作诗就会害怕,上次竟会梦到大表兄给她作诗。

还是句藏着她名字的诗,她一时不知该夸自己了不得,还是骂自己不正经。

红着脸抬眼,看到镜中人也红了脸,以这样视角看到自己,又让崔寄梦想起那些视角奇怪的梦。

实在是怪异,她好像成了个旁观者,目睹着下方少女在痛苦扭动,失声哭求,甚至因失控双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