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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了惊,嗓音像掺了融化的糖液,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媚。

崔寄梦当即想到梦里萦绕耳畔那一声声闷哼,有自己的,还有大表兄的。

痛苦的、隐忍的,畅快淋漓的。

大表兄的声音偶尔还会带着无法自控的无助,倒像是她在欺负他。

谢泠舟亦有些怔愣。

他垂睫看着地上的姑娘,却忘了要把她扶起来。只因这一幕过于熟悉,无论是二人面对面的姿态,还是她眼角的泪滴,楚楚可怜又恐惧的杏眸。

连同方才那一声,都很熟稔。

梦里发现他意欲屠戮后,猎物吓得跌坐在地,手在身后撑着地后仰,将纤细脖颈暴露在困兽面前。

眼中的恐惧和哀求使那猎物看上去有些任君采撷的羸弱。

谢泠舟压制住的困兽又在冲撞他的理智,用甘甜却浸了毒的柑橘蛊惑着他,想让他伸出手,掰开橘瓣尝尝滋味。

他屈指成拳,手上伤口还未好透,细细密密的痛觉让人清醒。

那些恶念和梦境就该像蟑鼠待在阴沟里,当着她的面回想属实不该。

两个人各自在为那些梦内疚自责,采月发觉崔寄梦跌倒,忙来搀扶,“小姐,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摔倒呢?”

“我没事,我就是没坐稳……”崔寄梦心虚地低头,转身同大表兄见礼。

谢泠舟不动声色收回晚了一步的手,强行将粘在她身上的视线扯离,淡声问:“怎会来医馆,不舒服?”

“啊?”崔寄梦讶异,并非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只是他的语气,让她有种他们两人颇为熟稔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