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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屿一询问,原是那婢女潜入藏书阁试图以色惑主,被兄长下令责罚。

他见怪不怪,世家大族就像这座深宅,表面金碧辉煌,实则藏污纳垢,府里主仆加上旁支几百号人,时常会有心思不端的,不严加惩治只会致使家风不正。

但崔寄梦哪见过这种场面,满眼都是那带血的手指,她后背发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还好。

这受惊的模样,叫谢泠屿心生怜惜,带她远离了附近。

他记起众人散去后,母亲嘱咐过他:“这崔家表妹倒是知书达理,模样也好,只是家世差了些,你崔家姑母当年又做了那样的事……唉,没什么,总之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切莫急躁,先慢慢相处,不合适还有转圜的余地。”

放他走之前,王氏还在身后嘱咐,“切莫见色起意!轻举妄动啊!”

可如今见了崔寄梦,他连眼都挪不开,温顺胆怯,让他想捧在手心疼惜。

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崔表妹刚来京陵还未出门走动,这般好模样,若是出了门被别人瞧见了,到时可就由不得他选择。

还是趁着近水楼台,先下手为好。

两人穿花拂柳,来到一大片杏花林,谢泠屿停了下来,“落水那日救人情急,若有冒犯,还请表妹见谅。”

他把这事摆到明面上说,崔寄梦好容易忘却的乱梦又蠢蠢欲动。

倏然想起去岁端午她包了个粽子,因粽米塞得太多太满,上蒸笼后破了口,白花花的糯米,从粽叶缝隙间被挤出,和梦里看到的很像。

她垂头不看谢泠屿,“不碍事。”

“你我都那样了,怎不碍事?!”

谢泠屿却不肯轻易揭过,挺直了腰背,郑重道:“表妹不必多虑,你我本就有婚约,我定会对你负责!”

话音笃定有力,不光崔寄梦,远处候着的采月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