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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清寒,将妇人吓得头也不敢抬,采月也不由畏惧。

再三道谢后,将人送回皎梨院,剥开那件男子外衫后,纵然采月知道崔寄梦身姿何等曼妙,此刻见到她身上这般情形,亦忍不住红了脸。

少女轻薄的杏色春衫已湿透,牢牢粘在身上,薄得像山间的薄雾,白雾影影绰绰,峰峦幽谷,繁茂林木,皆朦朦胧胧。

替崔寄梦褪下湿衣后,更发觉她束身的绸布不翼而飞,绣着鱼戏小荷的绸布也悬在了腰间,娇嫩雪肌因挣扎隐有印迹。

怎的落了个水,竟成了这副模样!

采月难免疑心是那谢氏二公子举止不端,可他看着清冷自持,一双眼里仿佛没有任何欲望。

送小姐上岸时,还刻意别过脸,很君子地错开目光,实在不像个登徒子。

况且,谢家二公子,不就是和小姐有婚约的那位么?

此前舟车劳顿近两月,抵京次日又落了水,崔寄梦大病了一场。

昏睡间脑中闪过诸多面孔,父亲目光坚毅,母亲温柔却常含轻愁,祖母总板着脸,阿辞哥哥清冷沉稳。

还有那双叫她面红耳赤的手,以及让人安心的神圣檀香……

卧床休养小半个月后,崔寄梦总算痊愈了,这日清晨,她对镜梳妆,准备去前院拜见外祖母谢老夫人。

采月和摘星服侍身侧,二人透过铜镜看着主子,那小巧的鹅蛋脸本来跟水蜜桃般饱满莹润,白里透着淡红,如今大病一场,面色苍白,下巴也尖了。

采月很是心疼:“小姐病了半月,身上都快没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