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尘大师傅,您怎么下山了!”
她的心,慢了半拍。
后山云雾拨开,葱绿的枝叶上滴下晶莹水珠,落在纤尘不染的僧衣,裴枕的肩头很快润湿了一块污渍,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霍枝却能瞧得见他面上的郁郁不乐。
直到身影越来越近,霍枝背过身去,几人之间在对话,她却只依稀听得到裴枕清润的说话声。
“这小姑娘是附近的流民,也是可怜。”
可怜之人。
枝枝今年也不过十六岁。
山林有风,吹在面上是萧瑟之感,裴枕见墓碑并无题字,出声询问:“这位的家里人,可有来墓前看过?”
“他为何在意这墓碑?”霍枝有些不明白的问小怜。
“或许是大师傅慈悲为怀。”
“可我怎么感觉,他的眼神见墓碑,有几分伤感好似是她生前见过的人?”向前走动几步,霍枝又有些走不动道,却还想多听他再说几句。
“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不是说县主那日入了屋,月娘又被王府的侍卫看起来,两人如何能见得到面?”
本该是如此的。
霍枝微微沉吟,“我想去前头看看。”
“县主可使不得!您今日穿着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不如避一避。”
她今日所穿的确是岭南县主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