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袍虽然粗糙,却很洁净,被她捏出几道褶皱。霍枝羞愧难当,却不知该如何收场,红唇一张一合,好不可怜:“枝枝不是故意的,对不住。”
僧人正在无声的凝视着她。
若是往岁有人这么唐突的盯着自己看,她早就发火。可她却一点也不讨厌,私心觉得得今日不够好看,双眼刚才还哭过。
“施主?”僧人却依旧有礼。
霍枝心下一紧,连忙松开,“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她到底在犯什么蠢事……
幸好那僧人不生气,依旧和煦,“施主可是有事?”
好人那!
霍枝不免感动。大师傅,不仅没有责怪自己的无理,还让她站到阴凉之处,以免中暑。隔着一道距离,再去看那僧人,他周遭好像镀着一层金色佛光,如此伟岸。
“我真无事。”霍枝垂手敛目,问了声:“但大师傅怎么不问我,为何一直在看您?”
夏风吃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他不躲,又或许是铁石心肠。霍枝总不好意思盯着人,就侧目看那地上的落影,安耐不住好奇的,求问,“不知大师傅是何姓名?”
“法号,神尘。”他如此说道。
树影婆娑,在脚边曼妙起舞,就像是搁置在藏书阁里尘封已久的经书,偶然被她贪玩的拿起,却事无比晦涩难懂。
大师傅看上去比她大好多岁,雪白的僧袍在他身上,并不显得寒酸。
他那深不见底的眼里是对人的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