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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赛尔在眼前的空间中撕出一道裂缝,而唐铬就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近乎可以说是被三个男人簇拥着,重新回到了政院内部。

沉重,又不沉重,唐铬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甚至连身体他都感觉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位于政院内部的房间并非自己所熟悉的卧室或者病房……到更像是……一个会议室。

而会议室的正中央,头戴王冠的斐伽洛则像是早已预知到了这一刻的到来,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对来者露出礼貌的微笑,特别是在目光扫过唐铬的时候,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埋怨,又像是嘲笑。

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一时间,唐铬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望着从容不迫地分别在四角落座的水火木雷,唐铬腿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坐吧瓦萨格,不用拘束。”斐伽洛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笑得十分从容。

一时间室内更加静默了,被四道目光死死地凝视着,唐铬明白这四个家伙正在观察他接下来的动作。

斐伽洛刚刚指的位置,无疑是距斐伽洛自己最近的位置,唐铬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按照他说的做了,那么以斐伽洛的性格,说不定会当着其他三个人的面……

那一刻,说是感到毛骨悚然也丝毫不为过,唐铬当机立断,选择了距离四人同等距离的——位于最中心的皮质小沙发(虽然这位置一看就知道是为他准备的)。

坐在这个位置,感觉就像是被他们四个肆意观赏似的,唐铬低下头,颇有些如坐针毡,“怎么跟会审似的?我是你们的犯人吗?”勾了勾唇角,唐铬的表情颇有些皮笑肉不笑。

比列最先嗤笑出声,修长的双腿交叠,他露出了一个极为矛盾的表情——不悦中带着些许的玩味,“是吗?我觉得这很合理啊,你不喜欢吗?这种被男人们分享的感觉。”

这该死的家伙!唐铬攥紧了拳头,最终决定无视比列所说的话,他已经无法忍受此时此刻的诡异境况了,他将目光投向克罗赛尔和斐伽洛:“那么今天……开这个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虽然只呆在这个房间短短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但唐铬已经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这里的氛围了。

自是觉察到了唐铬的心情,斐伽洛微微一笑:“你先不要着急,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迦南,为了你。”

拜托你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唐铬腹诽着,下一刻便听克罗赛尔无甚感情地开口道:“首先就莱耶恶意挤占我的独享时间、刻意将瓦萨格带离政院一事,我觉得应当做出正当的裁决。”

闻言,唯恐天下不乱的比列最先笑出声来,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讽刺。

然而另一头,克罗赛尔每说一个字,莱耶的眉头便更紧蹙几分,但对于紫色祭司的裁决的要求,他并未表达出任何异议,而只是说:“是我率先违背了契约内容。”摊开手,莱耶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看契约书如何裁决吧。”

斐伽洛点点头,随即默不作声地摊开手,下一刻,那个传闻中的“契约书”才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了唐铬的面前。

“契约书所给出裁决为——莱耶自觉偿还双倍本应属于克罗赛尔的独享时间,且破例拥有一次同唐铬单独出游过夜的机会,且因此事而多余产生的会议时间,也会按照莱耶亏欠的部分处理……”

越听,唐铬的眉头拧得越紧,他不明白,他们三个为什么会答应如此荒谬的契约,甚至为此制定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规则,他们把感情当什么了?他们……把他当什么了?

唐铬手撑额角,不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举手,在斐伽洛说完自己的决策后,提出了异议:“我严重质疑这一契约存在的合理性,好歹它都与我相关,你们……你们怎么能越过我,自己制定这一系列的规则?这已经是不能用荒诞来形容的事了。”

室内的大家沉默片刻,在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克罗赛尔对唐铬说:“我们也可以根据你的建议,来修改契约的内容。”

“不!我的意思是!这个契约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终究,唐铬还是忍无可忍了,这种事……根本不在一个普通人类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你们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我并不是你们能够随意调遣的物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铬的语气满是有了有气无力的颓丧感。

“……好,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不必遵循这个契约上的内容。”莱耶笑了笑,“制定规则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是我们的疏忽。”

“但是今天,你依旧是属于我的。”莱耶话音刚落,克罗赛尔便言简意赅地将这句话说出了口,他看向唐铬,目光沉沉,眼里藏着一些深重的情绪,是唐铬所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