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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唐铬良久,克罗赛尔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或许告诉瓦萨格真相也并无坏处,他说:“你不用自责,那个小瓶子,被他收走了,原本就是为了汲取水之力,在此基础上能帮到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什么意思?唐铬似乎没有明白克罗赛尔在说什么,他恍恍惚惚地,半晌才抬头试探性地问:“他给我小绿瓶,是为了汲取水的力量吗?”

迎着青年黑亮的眼眸,克罗赛尔内心忽然生出了怜惜的情绪,他的手轻轻抚在了唐铬的头顶,安抚性地揉了揉:“嗯,毕竟你是唯一能够接近水之斐伽洛的人,不过他想要帮你,也是真的。”这算是诋毁那位少主么?克罗赛尔想,虽然这一切都是事实,但他分明可以用更加委婉的说法,说到底,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竞争对手少些罢了。

哦,也就是说,其实从一开始,莱耶给自己小绿瓶的时候,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么?所以自己这……算是被利用了?一时间,唐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毋庸置疑的是,莱耶帮了自己,并且未曾骗过自己。

他就说呢,莱耶那样的人,怎么会无条件对自己那样好。

唐铬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怪莱耶的,只是:“为什么呢?他明明可以直接拜托我的……我,我又不是不会帮他呀!”

“斐伽洛很敏感,能洞察人心,不能被他发现。”克罗赛尔的解释很简单,却也很有道理,他轻轻搂住了唐铬的肩,眼中是不易察觉的微讽:“妻子被封印在灵木核心,他也是无计可施才会想出这个办法,等再次见面,他会跟你道歉的。”

这样吗?原来是因为莱耶的妻子被封印在……“灵木核心?”

“嗯,那是灵木之森腹地的宝物,数百年才会长出一毫厘,想要让它开绽、露出核心,只能用至纯的水木来浇灌……”克罗赛尔的语速很慢,他向唐铬科普着有关灵木之森的故事,等唐铬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寝室跟前——克罗赛尔送他回到了住处。

唐铬还没从事实的真相中缓过神来,他望着那扇门,这才开始担心万一比列在这里面该怎么办?然而等克罗赛尔打开门,唐铬才发现内里竟然是云雷之塔的景色。

“今晚上在我这里休息吧,接下来我都会很忙,或许不能天天见到你了。”将唐铬牵入房间,克罗赛尔这样跟他说。

可以是可以,但……

唐铬有些害怕自己又要跟克罗赛尔做那种事,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亲密的接触,在斐伽洛面前自己就更能放得开,难道是因为克罗赛尔给人的压力太大了么?

说到底,他又是为什么会和克罗赛尔走到这个地步呢?好几次他都想好好跟克罗赛尔谈论这个问题,但对方却总是悄无声息地将这些绕开,并只说:“将你的未来交给我,这就够了。”

这天晚上,唐铬就宛如一个被剥皮的水果,在克罗赛尔的视线下,裸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

真是奇怪,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如此紧张、如此地不安呢?特别是当他的身体被克罗赛尔轻轻抚摸的时候,克罗赛尔淡紫色的眼瞳,宛如惑人的妖媚,令他失神、令他浑身发麻。

也是这天晚上,唐铬第一次仔细看见了克罗赛尔身体的曲线。

真是好看啊,自己真的能和这样的人接吻么?虽然事实是,他已经被克罗赛尔抱住,紧密地细细吻过,他甚至尝过了克罗赛尔舌尖的味道,跟电流一样,整个人都是麻酥酥的。

第二天来到教室的时候,唐铬望见了比列。

他竟然会来得这么早?一时间唐铬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打招呼。

然而比列却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微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地讽他道:“昨晚上爽么?被自己养大的小孩儿玩是什么感觉?”

唐铬攥紧了拳头,疯狂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他不甘示弱地回瞪比列:“跟你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你不要窥视我的生活!”

比列轻笑一声,下一刻,他猛地攥住了唐铬的手臂,极大的力道,手掌的热度几乎能将唐铬的皮肤烫红:“如果你晚上不住寝室,我干脆就直接将那面墙打通好了,大房子住着才舒心,你觉得呢?”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谁有那个胆子来阻止我?”

这家伙,究竟是想他回寝室还是不想?唐铬脑子嗡嗡的,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唯一知道的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寝室,自己晚上不能再老是去克罗赛尔那儿住了。

所幸,克罗赛尔最近很忙,也没有时间跟自己见面。

接下来的时间,唐铬就在教室与寝室间的往返中度过,不幸的是,每天他都必须得面对比列,幸运的是,比列似乎不是每时每刻都想着给他找麻烦,他们之间动手的次数并不算多,就是交流多通过口角来实现,实在是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