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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的衣服都是你换的吗?”唐铬觉得有些羞涩,他抓住自己的裤腰,拼命不想让它掉下去,他不想让克罗赛尔看见的自己的身体,他觉得那是对对方视线的亵渎。

大约是意识到了唐铬的排斥,克罗赛尔松开了手,“现在倒想起害羞了?之前你不就这样对我的吗?”

唐铬张张嘴,“但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

“告诉过你的,那时候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单手撑着床铺,克罗赛尔笑得有几分无奈,“你腿上有伤,我给你上药,况且,之前都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这样吗?唐铬脑子里乱糟糟的,在他看来,小雷和克罗赛尔我完全不能划上等号,毕竟先前对方对自己还是那样地冷淡……高不可攀,如今忽然这么亲密,他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唐铬纠结的脸色,克罗赛尔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醒了就自己上药,等会儿收拾好了,就早点休息吧。”说完,他便将手里的膏药递给了唐铬,而自己则起身离去。

其实,腿上的只是小伤,就是位置有些尴尬,在大腿后侧,自己上起药来的确会有些不方便。

小雷只是想帮自己而已,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唐铬一边想着,一边抬高了腿,将膏药涂抹上去。

他自是不知道,就算克罗赛尔人已经离开,但他的神识却依旧能够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看着青年别扭的伤药姿势,紫色祭司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分明,在知道瓦萨格的真实身份前,对于这个执著中又带有几分傻气的少年,至多只是觉得不讨厌。

然而此刻,当一切真相明了,青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落在他的眼中都是那样地可爱。

一想到对方甚至还对自己说出过求爱的话语,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目光落到桌前,那已然枯萎的费法花上。

这回可不能再让那人的愿望落空了。

第107章 雷·亲密

房间内……都是克罗赛尔的味道,唐铬深深地呼吸着,一时间甚至错觉自己身至梦中。

涂完药膏,他站起身,虽然头仍旧有些晕,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门口,没曾想在自己开门之前,门便被克罗赛尔从另一头打开。

“要去干什么?告诉我就是了。”像是生怕他着凉,克罗赛尔甚至拿出自己的披风严严实实地披在了唐铬的身上,唐铬内心暗笑,心说这克罗赛尔也将自己看得太过脆弱了些。

“其实,我是想去……上个厕所。”好不容易憋出这句话,唐铬略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本以为克罗赛尔会因此放自己离开这个房间,没曾想下一刻,他竟从床下拿出一个精巧的小壶:“用这个。”

什……唐铬看后连连摆手,在他看来这个小壶简直就是个艺术品,怎么能用来……用来……“太破费了,而且……感觉不太好。”

克罗赛尔看着唐铬,轻轻叹了口气:“你以为之前你都是怎么解决的?你现在刚醒,一切活动都得慢慢来,不宜多走动。”

不宜多走动?“我……身体怎么了吗?”唐铬忍不住问。

“你被那家伙私藏了半年的时间,我也是趁他婚礼的时候,才把你的肉体从政院内弄出来,莱耶,算是跟我配合,才救出了你被封印的灵魂。”克罗赛尔的语气状似平静,但从他握住唐铬肩膀的力道,便能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云淡风轻,“肉体受了些伤,肌肉也有些萎缩。”

那家伙?克罗赛尔指的是斐伽洛吗?其实他很想知道斐伽洛的近况,但先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此刻,倒恰好:“对了,之前我一直都在斐伽洛的梦里,婚礼之后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了,他……还好吗?”

看着少年眼中不加掩饰的关心,克罗赛尔的心中泛起一丝不甘的情绪,为什么?明知被囚禁,却一点也不见埋怨,反而还满面关切吗?凭什么?难道瓦萨格真的打算抛下自己,抛下迦南的一切,就很那该死的水一起沉睡在梦里去么?

饶是唐铬再迟钝,也能够察觉到眼下氛围的异常,“对不起,我只是……”他慌忙找补,其实在这个克罗赛尔面前,他一直都有些提心吊胆。

“我没有说什么。”克罗赛尔的表情是那样平静,最终,他只是为唐铬让开道,将厕所在哪个房间告诉给了唐铬。

道了声谢,唐铬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在客厅,他看见了自己被挂起来的常服,帕恩之石正完好无损的挂在那衣服的腰间,只有衣料边上那轻微的擦伤,告诉唐铬曾经的那些经历都存在过。

腿确实还有些发颤,大概是真的太久没有运动过的原因,唐铬不由开始苦恼,以现在的身体状况,从云雷之塔徒步回到桥西,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