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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接着道:“彼时孙大人因着医术高超,一直为后宫中诸位娘娘诊脉,他发现了这一切,本想告知陛下,却被王美人率先发现。她不仅不知悔改,更胁迫孙大人将巫蛊之物偷偷藏在椒房殿中,以此陷害卫皇后。”

“当时陛下身子不适,她便进言说宫中有人行巫蛊之术,陛下自然信以为真,这才命人搜索椒房殿,查出卫皇后的所谓罪证。孙大人因着做了此事,不得不辞官致仕,本以为能保得太平,却被王美人派人追杀,好在他医术高超,这才保住了一命。”

王美人没想到姜亦风会说出这些话,歇斯底里道:“陛下,这简直是一派胡言!臣妾待陛下可是一片真心啊!”

薄太后冷笑一声,道:“到底是真心还是狼子野心,待会便见分晓了。”

不多时候,长荣便亲自捧了太医院的药案来,皇帝随手翻着,突地将那药案摔在王美人脸上,怒道:“贱人!事实在此,你还敢抵赖吗!”

王美人颤抖着捧着那药案,抽泣道:“臣妾的确身子不好,气血两亏,可这又算什么证据?女娘多有血亏之症,这后宫之中,又不止臣妾一人是……”

“你给朕住口!死到临头,还敢攀扯别人!”皇帝气得厉害,恨不得即刻便杖杀了她。

王美人捂着胸口,道:“陛下,臣妾没做过这些。诬陷卫皇后是真,逼迫孙叔白也是真,可毒害陛下的罪名,臣妾至死不敢认啊!”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迟疑,道:“那这茶中的白术,你如何解释?”

王美人强自道:“是公主,是公主设了局来害臣妾!”

傅维昭捂着自己的脸,道:“娘娘,我生来便不能碰白术,若这茶水中没有白术,我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你说我害你,我与你素来没有怨仇,为何要害你?”

王美人还要狡辩,薄太后却怒喝道:“够了!你这毒妇,公主的名声也是你能玷污的?”

薄太后将傅维昭护在怀中,道:“好孩子,今日多亏了你,否则还看不穿这毒妇的真面目来!”

傅维昭呜咽着,似有千般委屈,让人看着便觉揪心不已。

傅言之站起身来,道:“父皇,娘娘虽有错,可念在她也是一时糊涂,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他说着,跪下身来,道:“儿臣受其教养,却未能发现其歹毒之心,还请父皇责罚!”

王美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言之,你……”

她又看向贺兰止,只见他唇角噙着笑意,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皇帝揉了揉眉心,看向傅言之,道:“言之,你先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王美人爬到皇帝身前,哭着道:“陛下,臣妾您是知道的啊!臣妾虽糊涂,可待陛下的心却真,绝不会做伤害陛下之事啊!孙叔白怀恨在心,自然污蔑臣妾,至于这药案……更是什么都说明不了啊。”

薄太后冷声道:“木樨,你来告诉陛下,你都看到了什么!”

木樨闻言,便缓缓从薄太后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王美人这才看清了她的模样,不觉一惊,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木樨躬身道:“托娘娘的福,奴婢还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