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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大人放心。”小厮应道。

沉鱼自卫将军府出来,便命车夫将自己送到了贺兰止的那处院子,她下了马车,道:“你们回去罢,等我办完了事,自会回去的。”

鸢尾和桔梗不敢违拗,也就跟着车夫离开了。

沉鱼轻轻叩了叩门,看门的老叟缓缓将门打开,见来人是沉鱼,忙作揖道:“娘子许久不来了。”

沉鱼微微颔首,算是回了礼,道:“贺兰先生在吗?”

那老叟笑笑,道:“娘子请随我来。”

沉鱼随着他走进去,周遭燃着令人熟悉的鹅梨帐中香,她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案几上的茶水却早已备好了。

“他知道我要来?”沉鱼道。

那老叟道:“茶是新沏的,大人吩咐过,娘子喜欢吃热茶。”

沉鱼没再说话,只一边抿着茶水,一边望着窗外出神。

这个时候,贺兰止大约是在宫中斡旋的。那些西域的使者来,少不得要他费心接待的。

索性她也不急,在这里安安闲闲的待上一整天也是极好的。

约么饮了两盏茶的功夫,贺兰止才姗姗来迟。他身上着着官服,显得风尘仆仆,与他一贯的清贵闲适全然不同。

他在门外站定,在与沉鱼的眸子对上的一瞬间,他唇角才略略浮起一抹笑来。

“急什么?我左右在这里等你的。”沉鱼道。

贺兰止轻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别的。

他在她面前坐下来,道:“今日苏建入长安,我料想你是要来的。”

沉鱼眼眸一暗,握着茶盏的手指深深的扣紧,道:“他还有脸回来!”

贺兰止径自倒了盏茶,将那茶水一饮而尽,道:“他犯了大错,本不愿回来,可陛下接连下了三道旨意催他回来,他不敢不回。”

“就凭他的本事,还想在边境将功折罪不成?”

贺兰止笑笑,道:“他打仗的本事确实不行,可旁的本事却还是有的。此次陛下有意在玉门关建西域都护府,若将这都护之职给了苏建,也许他还真能将功折罪了。”

“舅父还会用他?”

“自然,他虽不中用,却也是不中用的狗,有的是忠心。”

“忠心,他也配?”

贺兰止见沉鱼眼底满是冷意,不觉握紧了她的手,道:“沉鱼,你不能这样。”

沉鱼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便只冷冷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抿唇不语。

贺兰止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忙道:“抱歉。”

沉鱼摇摇头,道:“是我自己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