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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

听得有人唤自己,沉鱼赶忙回过头来, 只见傅行之和傅维昭笑着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沉鱼道。

傅维昭道:“这样的好事,你竟不喊我们, 难不成是想独吞胜景吗?”

沉鱼刚想解释, 便见傅维昭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少年,他着了一身短打, 眉眼间早已没了当年的那份阴鸷和稚气,只是微风起处, 鬓发落在眉心, 仍能看出他的不同之处来, 那如清贵公子般的神色, 绝不是寻常侍卫所能有的。

“卫不疑?”沉鱼试探性着问道。

“姜二娘子。”他答得不卑不亢,只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沉鱼瞧着他的模样,又看看傅维昭,会心一笑,道:“看得出来,这些年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傅维昭微红了眼,道:“其实是他照顾我罢了。”

“殿下,你哭了。”卫不疑关切道。

傅维昭吸了吸鼻子,笑着道:“没有,只是眼睛吹了风。”

傅行之在一旁瞧着,道:“沉鱼,你不知道,这些年维昭可是把这小子当眼珠子似的疼着,生怕他受半点委屈。”

他说着,对着傅维昭道:“你已经对得起卫不惑的在天之灵了。”

提起“卫不惑”这三个字,卫不疑的眼眸明显沉了沉。

傅维昭似是察觉到他的变化,忙打断了他,道:“六哥不必再说了。”

傅行之自知失言,便打圆场道:“咱们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上山吧。”

沉鱼忖度着卫不疑的神色,可他很快就垂了眸,整个人隐在了傅维昭身后。

听旁人骤然提起自己去世的亲人,心里一定会痛吧……

沉鱼等人一路说笑着行至山顶,却见整个山顶都没什么游人,与山下的热闹迥然不同,虽不至于冷清,却也差不多了。

“六殿下,请随小的来。”有人走上前来,躬身道。

傅行之一愣,道:“你怎么认得我?”

那人笑笑,伸出手来指向前方,道:“淮南王世子已将此处包了下来,给了小的贵人们的画像,故而小人认得。”

“淮南王世子……”傅行之犹自缓不过神来,沉鱼和姜落雁却已相视一看,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初来长安,便是如此霸道奢靡的做派,只怕在淮南时更甚。早就听闻他行事纨绔,只怕所言非虚。

姜子彦和姜子默也铁青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