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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之呢?”

锦荣道:“殿下在书房。”

他只这样简短的答了,便不肯再说了。

沉鱼心里猛地揪了起来,道:“走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博望苑,锦荣见四下无人,方低声道:“昨日宴席之后,卫伉大将军身边的副将苏建向陛下进言,说卫伉大将军图谋不轨,有不臣之心,还拿出了几封卫伉大将军与匈奴单于往来的信函,以为证据。”

“卫伉大将军没分辩吗?”

“具体的奴才不知,只知道陛下昨夜大怒,命人连夜搜查了将军府,又派人将皇后娘娘的椒房殿和博望苑搜了个干净。殿下忠心一片,他们自是没搜到什么有用的,至于椒房殿中是否有异,奴才便不得而知了。只听说皇后娘娘与殿下一样被禁足在自己宫中,非诏不得出。”

沉鱼没说话,只是颇为担忧的望着书房的方向。

锦荣见沉鱼不说话,便也缄默起来。

沉鱼思忖道:“傅恒之他……”

沉鱼这话没问出口,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是不会好的了。

她低叹一声,道:“可有试试求见陛下?”

锦荣道:“殿下闹了一整夜,陛下的意思只有两个字:不见。”

沉鱼道:“我知道了。”

她急急走到书房门前,却不敢推开门。她怕。

怕看到颓废绝望的他,怕他知道自己早已知晓这一切,怕他怪自己没有告诉他,更怕他怪她的无能为力。

若重生的人是他,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沉鱼绝望的想着,将背靠在了门上,就那样一点点的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她想陪着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若是他真的如上一世一般,那她该如何呢?

她的心一阵阵的抽搐着,半晌,门被缓缓打开。

她猛地回头,只见他正站在她面前,衣饰如往常一般干净,只是多了几道折痕,发髻微微有些凌乱,额角的发垂下来,坠在眉间,而最不同的是他的眼底,那里满是痛楚,让她不忍细看。

“沉鱼……”他蹲下来,深深的望着她,“你来了。”

他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可刚伸出手来,又羞惭似的放了下去。

沉鱼一把握紧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道:“是,我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傅恒之摇摇头,道:“如今舅父出事,我和母后只怕也难逃牵连。你不必救我,你只要保全自身,知道吗?”